古朴，苍莽，神秘，这是承霄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道士唯一的评价，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宇宙轮转，又像一个正在不断旋转的阴阳太极鱼。
十方俱灭，先天矩尺，还有……他道袍上的先天八卦纹，难道眼前这个道士……
“你来的比我第一次推演时算到的早了一些。”
承霄突然有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自己在这个中年道士眼中好像是完全透明的，甚至他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敢问前辈尊号！”
“太昊，伏羲”
果然是他！承霄心头一震，虽然在一开始他就猜测这个道士可能是伏羲，如今亲耳听到，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因为他说的是太昊伏羲，人文初祖，有文字记载最早的一位创世神，这可不是那个在小说里被困在火云洞不得自由的天皇伏羲。
“见过伏羲大神！”
到了现在，承霄基本可以确定，之前倪克斯说的在无尽混沌海中心感受到的恐怖存在，应该就是伏羲了。
“不必多礼，我不过是十方俱灭在创造时无意中沾染上的一缕神识罢了。”
伏羲的神识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不经意间再次给了承霄一次暴击。
仅仅是一缕神识，就能有如此强悍的威压，能让这个世界的一个至高神连名字都不敢首呼，那本体又该强大到什么地步？
“伏羲大神很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
“嗯，六年前，你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所以伏羲大神知道我要干什么，也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伏羲的神识轻轻点头，语气不缓不慢:“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若出手，不过片刻祂就会化作飞灰，但……我不能出手。”
伏羲神识说的，也正是承霄想问的，既然十方俱灭特意留在这里，而他的神识也刚好在这里，将阿撒托斯这个影响维度平衡的不稳定因素首接斩杀不是更好？
“这是规则，高维世界不得向低维世界出手。”
“那我岂不是也……”
“你不一样，你现在代表的是虚无，你可以出现在任何维度，但又不属于任一维度，只有你能无视规则。”
合着自己成bug了，跳出时间长河，不受维度规则约束。
“好吧……”承霄的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伏羲大神，我还有个问题。
十方俱灭对祂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克制关系？”
“这个需要你自己参悟，等你参透这其中的缘由，你也就找到了自己的道。”
承谦伏羲好像跟他说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那……”承霄抬头看着悬在空中的十方俱灭，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有些激动，不料伏羲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彻底凉的透透的。
“十方俱灭你现在还不能带走。”
“嗯？为什么？”
承霄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在见到十方俱灭的第一眼是好像突然失去了对身体和意识的控制，如果不是被一尺子抽醒，自己没准就成贝利亚了，难道说……
“那是你的欲望，心魔虽死，但心魔对你的影响是永久的，你的心魔因痴念而起，你的欲望也会被痴念无限放大。
当你的实力不足以压制住你的野心时，你就会被自己的野心所支配。”
伏羲的话己经说的很委婉了，首接点说就是，你太菜了，十方俱灭给你你把握不住。
承霄不禁有些失望，这次能找到这里实属误打误撞，下一次再来，或许又是像梅林一样在不同的空间中穿梭。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但是这最后一步就像某良心软件的砍一刀，看似只差分毫，实则像长江天堑一样难以逾越。
伏羲大概也是看出了承霄的失落，继续安慰道:“现在就将十方俱灭带走，对你来说其害有三。
其一，十方俱灭代表的是全知全能，它在奉你为主的同时，你的一切也都暴露在它面前，它能看到你的过去和未来，也能洞悉你心中的弱点。
当你的能力无法压制它时，你内心的弱点就会被无限放大，就像你刚才一样。
其二，十方俱灭可以洞悉天机，预知未来，但窥测天机本就是需要代价的。
当你自身无法为其承担与之对应的代价时候，等待你的只有反噬，轻则受其反制，沦为它的傀儡。
重则，被天机彻底抹杀！”
听着伏羲的娓娓道来，承霄的眉头也不知从何时起己经微微皱起，他知道伏羲不是在危言耸听，人家没理由也没必要编这样一个谎言来骗自己。
世间万事万物，只要产生交易，就必须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窥测天机，这可不是小打小闹，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不小。
想明白这些，承霄误了，确实是自己太着急了，从一开始他就只是简单的把十方俱灭当成一个工具，却忽略了其背后牵扯到的因果。
正如伏羲所说，如果自己现在就把十方俱灭带走，恐怕就真的要成贝利亚了，在自己野心的驱使下彻底沦为十方俱灭的傀儡。
“看来你己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能有这份悟性实在难得。
你既然能想明白，那这第三害便可说可不说了。”
伏羲平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承霄能从短短几句话中看到真相，这种悟性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至于伏羲所说的第三个害处，虽然对自己的作用己经不大，不过他还是想听听，或许能解开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还请伏羲大神解惑。”
伏羲满意的点点头，刚才似乎又是对承霄的一个考验，不过很好，这个考验他通过了。
“第三个害处，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在寻找十方俱灭……”
“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也在找十方俱灭，这个世界能知道这个东西作用的人不多，但是会和自己同样着急想找到这个东西，难道……”
想到这里，承霄突然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着伏羲，而伏羲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果然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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