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林桉的床上,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陆诚烨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手背上,让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犹豫再三,她抓起手机拨通了江晚晚的电话。
“晚晚!你说陆诚烨是不是喜欢我啊?”林桉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今天在教室里,他不仅帮我赶走了那些议论的同学,还……还偷偷碰了我的手!”
电话那头传来江晚晚困倦的声音:“大姐,你从十一点说到现在一点了,明天还要上课呢!他肯定喜欢你行了吧,快睡觉!”
“可是我真的好开心啊!”林桉咬着被角,“你说我要不要主动一点?”
“随便你……困死了……”江晚晚的声音越来越含糊,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林桉笑着挂断电话,把脸埋进枕头里。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弱了下去,她带着满心的甜蜜,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林桉踩着早读铃声冲进教室。班长抱着运动会报名表走到她桌前:“林桉,今年运动会你想报什么项目?”
林桉想起初中时自己在长跑比赛中拿过奖,便说:“我报八百米吧。”
周念立刻转过身,双手握住林桉的手:“加油桉桉!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你加油!”
林桉甜甜地笑了笑:“谢谢你,念念。”
“桉桉你也太可爱了吧!”周念说着就要伸手掐她的脸,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手僵在半空,又迅速缩了回去。
“小短腿还能长跑?”陆诚烨放下手中的书本,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他看着林桉瞬间红透的耳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阳光下,她害羞的样子像一颗熟透的水,让他忍不住想再多逗逗她。
林桉鼓起腮帮子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我一定能跑第一名!”
“是吗?”陆诚烨挑眉,“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到时候一定要悄悄给她准备好水和毛巾,站在终点等她冲过红线。
午后的蝉鸣透过半开的窗户钻进来,混着电风扇的嗡鸣声,把教室烘得像块融化的太妃糖。林桉趴在课桌上,课本上的函数图像渐渐重影,眼皮也开始打架。她强撑着转头喝水,却撞进陆诚烨专注的侧脸——少年垂眸盯着物理竞赛题,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笔尖沙沙划过草稿纸,惊起几缕额前碎发。
“啪”地一声,林桉猛地坐首,脑袋磕到课桌边缘。陆诚烨闻声抬头,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抽出张纸巾推过去:“口水要流到抛物线里了。”
林桉的脸“腾”地烧起来,慌忙用袖子擦嘴角:“胡说!我只是……只是在思考!”她抓起笔胡乱在习题册上画圈,余光却偷偷瞥向少年摊开的竞赛题。那些复杂的公式在陆诚烨笔下仿佛有了生命,解题步骤像展开的星河般清晰。
接下来的午休时光成了两人的秘密约定。陆诚烨会把数学课本扣在桌上,翻开夹着草莓味糖果的笔记本:“今天讲数列。”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汽水,清冽又带着气泡感,指尖轻点在例题上:“把每个数字当成小士兵,它们站队是有规律的。”
林桉咬着笔杆,看他用便签纸折出等差数列的模型。阳光斜斜照在少年腕间的银色手表上,折射出的光斑在草稿纸上跳跃。当她终于解出第一道难题时,陆诚烨从校服口袋掏出颗糖,包装纸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奖励”:“比物理竞赛拿奖还值得庆祝。”
窗外的香樟树摇晃着绿叶,蝉鸣变得温柔起来。林桉含着草莓糖,突然觉得那些曾经面目可憎的数学题,原来也能裹着甜丝丝的温度,像陆诚烨教她解题时,笔尖不经意间划过手背的触感,酥酥麻麻地漫过整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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