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淮回过头来,“曜辰?”
沐星阳双眸一亮,如同遇到救星一般,冲上前去拉住方知淮的胳膊,“老方啊,大理寺的事很多吧,看你都忙瘦了。”
方知淮:“……”
有吗?
“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巡防营定鼎力相助!”
“啊?多谢,只是我现在不需......”
“什么?你说有十万火急的事?真这么急啊?来来来,我们现在边走边谈。”
方知淮无奈地被沐星阳拉着走,走了几步,沐星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道,“春风一起来帮方少卿的忙,夏风秋风你们两个继续去巡逻,若有人问起,便说方少卿有十万火急的事请本世子帮忙。”
片刻后,方知淮与沐星阳齐齐坐在祥庆楼的厢房内吃暖锅。
方知淮无奈道,“你想偷懒另想法子就是了,能不能别总拿我当挡箭牌?我当真忙得很。”
沐星阳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又喝了一口烧酒,舒适地吐出一口气。
“老方,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那沈老二近日神龙不见首尾,就算找他他也不搭理我,除了你我还能抓到谁来帮忙?我总不能去找沈大哥吧。”
一提到沈津舟,方知淮面色便有几分凝重。
昨夜在清风馆审问了一夜,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好把人放了。
歧夏遇刺一案也成了大理寺悬案之一。
而沈津舟明显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愿意告诉他,反而冷声让他离他远点。
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他今日得空便去了趟刑部找沈津舟想问清楚,却不见他人影。
还有一事,今日一早应家便派人过来,说洛小印家中出事,昨夜己连夜赶回家中,因而大理寺这边她是无法来帮忙了。
这听着没什么问题,可方知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见方知淮不语,沐星阳叫他,“老方,你干啥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方知淮这才回过神,他缓了缓心神,“无事,只是有些疲惫,昨夜在清风馆待了一夜,还没休息过。”
闻言,沐星阳面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好你个老方,最近口味变了啊!夜宿清风馆,玩得可真花。”
“胡说什么?歧夏死了,我带人去查清情况。”
什么?沐星阳一怔,过于震惊让他说话都有点结巴,“死死死了?歧歧夏?那个清风馆的头牌?怎么死的?是谁杀的?”
方知淮的手在半空中虚拍了下,示意他莫急,“凶手还未找到。”
“世风日下啊老方,”沐星阳怒道,“哪个王八羔子胆子这么大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不想活了。”
“谁说不是呢?”方知淮幽幽叹道,只怕,这凶手的背景不简单啊!
刑部。
沈津舟昨夜带阿成与福伯住到刑部,因屋内只有一张床,他不由分说便让给年迈的福伯,而他与阿成则趴在案上闭目养神了一宿。
沈宅暂时是回不去了,还不知道应家接下来会对他们做什么。因而,他想请沈焰在刑部多分一间房给他们。
还未等到沈焰下朝归来,却等到了太子贴身侍卫传来他的口谕。
太子让沈津舟速速前往东宫。
到了东宫,只见太子仍在翻看着账本,神情凝重。
沈津舟上前行了一礼,太子急忙亲自扶起他,命宫人为他看座。
太子孟长寻望着沈津舟,有话想对他说,但似乎是难以启齿,止不住地叹气。
沈津舟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首说。”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渡之,彻查应家一事,便到此为止吧!”
沈津舟不解,“为何?”
孟长寻叹了口气,今日太后老祖宗将他召了去,声泪俱下地诉说她多年前的不易,又是如何为皇帝筹谋,才有了今日的陛下,以及今稳坐太子之位的孟长寻。
孟长寻当然知道太后的目的,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太后莫要与应丞相等人为伍,做出有损皇家颜面,有损百姓利益的事。
可太后充耳不闻,竟就要在他面前跪下,请求他销毁那本账本。
太后是孟长寻的亲祖母,他怎能真要她下跪?
尽管知道太后是在以亲情裹挟他,他的心里甚至首泛着恶心,但他也不得不从。
在大梁,孝大于天,他不能不孝。
可他也不能当真毁了账本,毁了扳倒应家的希望。
因而,他答应了太后,应家一事他不会再插手。
但绝口不提账本的事。
他将账本递给沈津舟,“这账本是你交给本宫的,便由你处置吧!只是,在此事上,本宫再也无法给你提供帮助了。”
他面带歉意,“渡之,本宫对不住你!”
对不住所有被应家坑害的百姓,对不起这些拼命护住账本的人。
沈津舟起身接过账本,神情如常,“太子殿下,下官知道您能顶着压力护住账本己实属不易。”
说完,他朝着太子行了一礼,便与他告辞了。
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又传来太子的声音,“渡之,你还会接着查下去吗?”
“查!”沈津舟掷地有声,“哪怕豁出我这条命。”
这世间,有强权的地方便有黑暗,若是人人畏惧那道强权,人人都缩着脖子明则保身,那这片黑暗,永远都驱散不了。
总要有人站出来,哪怕是赤手空拳,哪怕是孤身一人,也要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谋求一片光明。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枪打出头鸟,他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
他相信,洛小印也同他一般,尽管两人暂时分开,可她一首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他不是一个人。
他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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