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笔记 第39章 暗网迷踪
莫南市的暑气在七月达到顶峰，刑侦大队空调外机轰鸣着吐出热风，却吹不散室内凝滞的压抑气氛。秦川盯着投影仪上跳动的暗网界面，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青黑愈发浓重——张谦被捕后，那些所谓"猎杀警察计划"的威胁并未消散，反而如病毒般在暗网蔓延，最新论坛帖中赫然出现了他女儿朵朵就读幼儿园的实时监控截图。
"技术科追踪到发帖IP在境外跳转了十七次。"小张擦着额角的汗，将一叠报告拍在桌上，"但我们发现所有相关帖子都使用了同一种加密语言，这种语法结构......"他突然顿住，喉结艰难地滚动，"和林宇画室里那些'作品'的编号逻辑完全一致。"
秦川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刺耳的划痕。自从张谦落网，他原以为案件终于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这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暗网里自称"影子联盟"的组织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成员们用受害者的照片作为头像，交流着如何策划"完美犯罪"。
"秦队，幼儿园那边传来消息。"小王推门而入，脸色发白，"今早有人往朵朵的书包里塞了枚蝴蝶形状的金属徽章，和林宇收藏品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秦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幼儿园监控画面显示，送徽章的是个戴着卡通玩偶头套的人，在保安室登记的姓名栏写着潦草的"游戏继续"。保育员颤抖着拿出朵朵书包里的徽章，背面刻着细小的摩斯密码，破译后是一串坐标——城郊废弃的水族馆。
水族馆的玻璃隧道积满绿藻，破碎的水箱里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秦川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突然定在一幅涂鸦上：鲜红的颜料画着扭曲的笑脸，下方用血写着"你以为抓住一个影子，就能终结黑暗？"在涂鸦下方，散落着数十张照片，每张都拍着不同城市的警察，背后用红笔打了叉。
"这不是针对你个人的报复。"张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秦川猛地转身，只见铁栏杆后，戴着手铐的张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影子联盟早就存在，林宇和我只是执行者。那些警察的照片，是下个阶段的猎杀名单。"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川的枪口己经对准对方。
"因为你们需要我。"张谦晃了晃手铐，"暗网的服务器藏在层层镜像之后，但我知道进入核心数据库的密钥。不过我有个条件——让我参与案件调查。"
审讯室的气氛诡谲到了极点。张谦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平板电脑："影子联盟的首领代号'镜魔'，他喜欢通过首播犯罪过程来招募信徒。上个月，东南亚某国发生的地铁连环割喉案，就是他们的'新人考核任务'。"他调出一段被马赛克处理的视频，画面里，戴着银色镜面面具的人正在切割受害者的动脉，鲜血喷溅在地铁玻璃上，形成扭曲的倒影。
秦川的手机突然震动，私人号码收到一条彩信——是他妻子在超市购物的背影，照片角落有个镜面面具的图案。"他们开始行动了。"张谦看着屏幕挑眉，"镜魔最喜欢玩弄猫鼠游戏，他会让猎物眼睁睁看着危险逼近，却无能为力。"
技术科连夜搭建了暗网追踪系统，小张的眼睛布满血丝："我们发现所有指令都通过加密聊天机器人下达，每个成员收到的任务都像解谜游戏。比如这个，"他调出一段代码，"看似是乱码，其实是用城市经纬度和星座图解码的行动坐标。"
根据破译的线索，秦川带队突袭了郊外的一栋废弃别墅。地下室里，投影仪正循环播放着张谦受审的画面，墙面贴满了全国刑警的资料。在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个银色镜面面具，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面具下方压着一封信，信纸带着淡淡血腥味："秦队长，游戏第二幕即将开场。猜猜看，下一个消失的，会是你的同事，还是你的家人？"信纸边缘，印着半个蝴蝶形状的血指纹。
回程路上，张谦突然开口："镜魔很聪明，他利用的不仅是人性的恶，还有正义者的弱点。你越想保护在意的人，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他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路灯，"就像现在，你在担心妻子，担心女儿，担心同事，这种情绪会蒙蔽你的判断。"
秦川握紧方向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知道张谦说得没错，但当威胁真正降临到亲人身上时，再冷静的人也难免动摇。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市中心广场发现疑似爆炸物，现场聚集大量人群。
"是调虎离山。"张谦突然冷笑，"镜魔在逼你做选择——去拆弹现场保护群众，还是回家保护家人？"
手机同时响起两条短信，一条来自拆弹组，一条来自妻子。秦川盯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刮器疯狂摆动，却始终刮不净挡风玻璃上的雨幕。这场与黑暗的博弈，正在向更危险的深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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