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胖握着半截断裂的宝石小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看着黑影如毒蛇般扑向小灰兔,他猛地将剑柄砸向最近的石柱。符文在撞击下迸出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可那些黑影只是稍稍顿了顿,又张牙舞爪地扑来。
“别管我们!” 小灰兔的声音在许多多脑海中响起。雪色兔子也竖起耳朵,两只兔子身上腾起冰蓝与银白的光芒,将黑影暂时逼退。阿彩的古籍突然无风自动,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飘落在地 —— 上面画着与水晶莲子相同的图案,莲子中心却嵌着一滴血色泪珠。
“是精血!” 阿彩突然抓住许多多的胳膊,“聚灵老仙说过,西灵精血不仅能唤醒莲子,还得让莲子产生共鸣!”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小芸怀中光芒黯淡的荷花上,“小芸的荷花是灵植之精,赵小胖体内有家族传承的武脉,再加上两只兔子......”
“可谁来当最后一滴精血?” 小芸声音哽咽,她的荷花花瓣己经所剩无几,“我...... 我怕......” 小女孩滚烫的身体在许多多怀中抽搐,黑色纹路如同活蛇般爬上她的脖颈,几乎要覆盖那张苍白的小脸。
许多多低头看着破布上黯淡的符文,想起在黄沙镇被人欺负时,是这张破布给了他力量。他突然咬紧牙关,从赵小胖手中抢过断剑:“我来!” 聚灵老仙的虚影剧烈晃动:“小娃娃,你的灵根还未稳固,强行精血......”
“没时间了!” 许多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他握紧断剑划向掌心,鲜血滴入泉水的瞬间,水晶莲子发出尖锐的鸣响。赵小胖的武脉之力化作金色流光,小芸的荷花绽放出最后一丝光芒,两只兔子的精血在空中交织成网,与许多多的血滴轰然相撞。
整个泉眼剧烈沸腾,九条光柱冲天而起。莲子表面的符文纷纷剥落,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影 —— 那是被封印的孩童魂魄!面具人发出不甘的怒吼,黑雾凝聚成巨手,朝着莲子抓去。云萝仙子的笛声突然变得激昂,金色丝线化作利剑,斩断黑雾。
“快走!” 云萝仙子的声音传来,她的衣衫己被鲜血染红,“莲子只能镇压一时,噬灵本源......” 她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打断。泉水深处,那只巨大的魔瞳彻底睁开,无数锁链从瞳孔中射出,将整个空间割裂成碎片。
许多多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等他再次看清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血色沼泽中。小灰兔浑身是伤地趴在他胸口,血色兔子正用舌头舔舐伤口。不远处,赵小胖抱着昏迷的小芸,阿彩翻找古籍的手在不停颤抖,而小女孩却不见了踪影!
“她去哪了?” 许多多猛地坐起身,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阿彩举起古籍,书页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文字:“噬灵之体,归位深渊。” 沼泽突然沸腾,无数黑色触手破土而出,触手顶端竟是一张张孩童的脸 —— 那些都是水晶棺中的孩子!
“是噬灵本源在吞噬他们的魂魄!” 聚灵老仙的声音充满恐惧,“这些孩子本该是阵眼的祭品......” 赵小胖将小芸轻轻放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一把父亲给的玉佩碎片:“不管是什么东西,先揍一顿再说!” 他挥舞碎片冲了上去,却被触手缠住脚踝,拖入沼泽。
“赵小胖!” 许多多和阿彩同时扑过去。小灰兔和雪色兔子化作流光,在沼泽上织出冰桥。许多多感觉体内的灵气正在快速流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突然,他的破布又开始发烫,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救救...... 我......”
循着声音望去,他看见小女孩站在沼泽中央的祭坛上。她的右眼光芒己经变成血红色,身上缠绕着暗月教的锁链,而在祭坛下方,那只魔瞳正在缓缓升起。小女孩的嘴唇动了动,许多多读懂了她的口型 ——“毁掉我”。
阿彩突然指着祭坛大喊:“看!祭坛的纹路和浑天仪上的一样!只要破坏阵眼......” 她的话被面具人的笑声打断。面具人踏着黑雾出现,手中多了一根镶嵌着九块碎片的权杖:“天真的小虫子,你们以为能阻止‘噬灵之神’的复苏?”
权杖顶端的碎片发出刺目的红光,沼泽中的触手疯狂扭动,将赵小胖抛向空中。小芸不知何时醒来,她拼尽全力举起荷花,光芒却只勉强挡住几根触手。许多多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他摸到怀中的玉简 —— 聚灵老仙的虚影己经变得透明。
“小娃娃,还记得聚灵诀的最终篇吗?” 老仙的声音若有若无,“以灵为引,以血为媒......” 许多多突然想起观星台石碑上的星图,那些符文排列的顺序,竟与聚灵诀的手印一模一样!
他强撑着站起身,将灵气注入断剑。小灰兔和雪色兔子跳到他肩头,三只手同时结印。光芒从他们指尖迸发,照亮了整个血色沼泽。面具人惊恐地后退:“不可能!你一个炼气期的小鬼......”
就在光芒即将击中祭坛时,小女孩突然张开双臂,血红色的光芒将她包裹。许多多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魔瞳。魔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空间开始崩塌。面具人趁机挥动权杖,一道黑色光柱射向青玄宗的方向。
“不!” 许多多想要追上去,却被阿彩死死拉住。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将他们与面具人隔开。在坠落的过程中,许多多看见青玄宗的方向升起一团黑雾,而面具人站在黑雾顶端,缓缓摘下了面具 —— 那张脸,竟与烈阳长老有七分相似!
“怎么会......” 许多多的声音被风声吞没。他和伙伴们坠入黑暗深渊,只听见远处传来小女孩最后的声音:“去...... 玄渊秘境......” 深渊底部,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似乎在等待着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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