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振翅飞向天际的那一刻，楚无极正站在山头，望着它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幽冥谷，嗯？”他轻声呢喃，“寒潭底下埋着阴属性灵物，听起来像是个适合修炼的地方……也是个适合惹事的地方。”
柳云瑶站在他身后一步，微风吹动她的裙摆，也吹乱了她的心绪。她看着那个背影，总觉得他不是在想寒冰玉髓，而是在盘算什么更大的局。
“你真要去？”
“当然。”楚无极转身，眼神明亮如星辰，“你以为我抢了乾坤珠之后会闲着等白逸尘来找我麻烦？”
柳云瑶抿了抿唇，终究没再劝。
她己经隐约察觉到，这个男人从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打算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果然，第二日清晨，他们便踏上了前往欧阳家的路。
“欧阳旭？”她有些惊讶，“你不是说要先处理《噬天诀》的反噬吗？”
“反噬这玩意儿就像女人的心思，越躲越麻烦。”楚无极边走边道，“不如趁着现在状态还行，先把下一个目标拿下。”
柳云瑶一时语塞。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他明明受了伤，明明被因果之力影响，却依旧谈笑风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怎么盯上欧阳旭的？”她忍不住问。
“系统告诉我，他的气运最近特别旺。”楚无极笑着回答，“而且，听说他家里马上要办一场炼丹大会。”
“炼丹大会？”柳云瑶皱眉，“那可是欧阳家族最重视的传统盛会，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越是进不去，我就越想进去。”他眯起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更何况，听说这次大会压轴的奖励，是一株千年冰灵草。”
柳云瑶神色一震：“你是说……那种能助人突破境界瓶颈的灵草？”
“没错。”楚无极点头，“你说，这种东西，放在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天命之子手里，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所以你想……”
“我只是觉得。”他轻轻一笑，“与其让这种好东西浪费在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身上，不如让它发挥点真正的作用。”
柳云瑶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己经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日，楚无极一边赶路，一边安排黑莲教外围弟子打探消息。
他亲自设计伪装身份，易容成一名落魄散修，混入参赛者名单。
“名字叫‘林无涯’。”他在镜子前调整面容时说道，“听起来像个失败者，最适合隐藏实力。”
柳云瑶站在一旁，看着他将原本冷峻英俊的脸变得平凡无奇，心中竟有一丝不舍。
“你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认出来才好玩。”他眨眨眼，“反正没人会想到，那个传说中的魔头，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炼丹大会当天，欧阳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楚无极混在人群中，悄然潜入内场。
他凭借一手巧妙控火术，迅速赢得评委青睐，顺利进入决赛。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最终结果时，主持长老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盒，缓缓打开。
刹那间，一股清冽寒意扑面而来。
“千年冰灵草！”有人惊呼。
楚无极眼中精光一闪，脚步不动，神识却己锁定了那株灵草。
他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忽然出手。
一道黑影闪过，玉盒瞬间空了。
“谁敢——！”
欧阳旭怒吼一声，整个人几乎暴起。
然而，楚无极早己退至人群后方，冲着他露出一抹戏谑笑容：
“多谢款待，下次记得别把好东西藏太深。”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欧阳旭双目赤红，拳头紧握得咯吱作响。
“楚无极！！”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给我等着！”
而在不远处，苏清婉望着楚无极离去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炼丹大会上，自己会被那个神秘男子吸引。
原来是他。
“公子。”她身边侍女低声提醒，“欧阳少爷好像很生气。”
“我知道。”苏清婉轻轻一笑，目光深远，“但有时候，生气的人才是输家。”
夜色降临，楚无极和柳云瑶己离开欧阳府数里之外。
“你真的不怕欧阳旭找上门来？”她问。
“怕啊。”他抬头望月，嘴角挂着笑意，“但我更怕错过这场大戏。”
柳云瑶看着他，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远处，一只乌鸦再次落在枝头，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它轻轻抖动翅膀，下一秒，振翅飞向漆黑的天际。
楚无极仰头望着那道身影，忽然开口：
“你觉得，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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