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听到没有，原来早早的就喝药了，
我说呢，怎么眼神一次比一次可怕，被下了蛊啊。”
沈念初盯着沈意杰兄妹愈发阴鸷的神情。
133统子的声音带着数据流特有的机械感：
“宿主，也不是这么说。蛊虫需要恨意滋养，心里有仇恨，蛊才有用。”
它停顿半秒，像是在检索资料，
“好比要下在宿主身上，一点用没有，你这没心没肺的性子，蛊虫进去都得迷路。”
沈念初翻了个无形的白眼：“合着在损我？”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多亏我这把老命福大命大啊。”
“我们需要做什么？”沈意杰攥紧拳头，喉结剧烈滚动。
灰衣人从桌上拿起褐色瓷瓶，“回去，把这药想办法洒在你们祖母的屋里。
她日常戴的首饰、用的胭脂水粉，统统都要浸透药汁。”
白衣人突然逼近：“尤其是她进宫要穿的衣裳、戴的凤冠霞帔，必须确保都渗入药粉。”
他嘴角勾起弧度，“后日她若不能准时戴着“礼物”踏入宫门......”
话音戛然而止，却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
沈意杰的妹妹颤抖着接过瓷瓶。
“这是要毒死我祖母的毒药？”
沈意杰捏着瓷瓶的手微微发抖，眼底却藏着几分狠毒。
白衣人嗤笑一声，指尖划过烛火：
“要毒死她，何须这般大费周章？她现在可死不得。这药对她没用，不过是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兄妹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
灰衣人上前拍了拍沈意杰的肩膀，语气带着哄骗的意味：
“放心，仇早晚要报。
往后你们只管扮好乖孙儿孙女的模样，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让你们亲手了结那老太婆。
干大事得沉住气，你们还小，莫要坏了主子的计划。”
沈意杰兄妹乖乖点头，喉间溢出两声压抑的应和。
就在这时，李嬷嬷弯着腰挪上前来，脸上浮起谄媚笑意：
“少爷，小姐，夫人走得冤，这血海深仇可等着你们报呢！”
她压低声音，指甲抠进沈意杰衣袖，
“还有你们外祖父一家，如今还在流放受苦，唯有扳倒那老太婆，才有一线生机！”
“回去可得把表情收严实了。”
李嬷嬷浑浊的眼珠一转，“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太，你们几句好话一哄，她保管晕头转向。”
她扯动嘴角，“少爷您可是长房长孙，相爷嫡亲血脉，宁寿堂里哪样东西碰不得？
到时候想怎么下药，还不是由着你们！”
“大少爷，大小姐。”车夫老王头猛地挤到近前，
“相府里还有我和几人照应！您二位尽管吩咐，想摸太夫人的首饰，或是动她的车马～”
他压低声音，露出一口黑牙狞笑，
“单等主子吩咐，老奴在马车上做个手脚，保管让她摔成个废人，夫人的仇，说什么也得报！”
屋内顿时炸开锅。
李嬷嬷尖着嗓子附和，灰衣人敲击桌面打着节奏，白衣人倚在门框冷笑。
七嘴八舌的教唆声中，沈意杰脖颈青筋暴起，沈娇娇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头点得如同捣蒜，就像被人攥住提线的木偶。
沈念初看着眼前群情激愤的众人，突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
“统子，你看到没有，论：如何搞死我这个老太婆，他们说的多生动！”
笑声在密闭的屋子里回荡，只是他们听不到罢了。
“宿主，统子该给你一包瓜子的，”133统子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电子音，
“吃着瓜子，听听自己如何被搞死。也是一种趣味啊。”
“就是差你一包瓜子了，你个不贴心的统子。”
沈念初撇了撇嘴，目光重新落在沈意杰兄妹涨红的脸上，
“扯远了，我没兴趣听他们要怎么搞死我。”
她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现在关键是，他们没提那些被剥了人皮面具的都是哪家府上的人。
还有，等我进宫，这药到底会起什么作用？”
“宿主，统子不知。统子得检测到有另外的药才知，单现在这一种，确实对宿主没有伤害。”
133统子的声音带着数据检索的卡顿，
“至于那些府上的事，您先别琢磨了。你瞧～～”
沈念初顺着众人起身的动作眯起眼，
“他们要走了，今晚是不是该干点什么？”统子的机械音里带了点跃跃欲试。
沈念初盯着李嬷嬷佝偻着背的背影，嗤笑一声：
“还能做什么？这李嬷嬷和老王头，是该送他们上路了。”
她目光扫过墙角干涸的血迹，那些被关押的人惨叫声早己消失，
“走，先跟着。那些人救不救都罢了，听这死寂的动静，估计早就没气了。”
说罢，她隐着身形跟了上去。
沈意杰兄妹一步三回头，与白衣人、灰衣人作别，那副难舍难分的模样，活像即将远行的游子。
沈念初冷眼旁观，忍不住吐槽：“我特么，这是亲爹亲妈啊？至于这么舍不得？”
待沈意杰兄妹登上马车，沈念初才驻足不前，将注意力转向白灰二人。
灰衣人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两傻子，还相爷的儿女呢，蠢得跟头驴似的。”
白衣人整了整衣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蠢怎么操控？孩子心思单纯，才好拿捏。可别小看孩子。”
灰衣人摸了摸下巴，语气透着疑惑：
“就是不明白，主子为何非要留着相府那个老太婆？早早解决了，岂不省事？”
“主子的布局，岂是你我能揣度的？”
白衣人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不过是个老太婆，多活几日又何妨？
我倒要看看，当她发现自己孙儿孙女要置她于死地，会不会当场被活活气死！”
“嗤，老娘还真不会被气死。让你们失望了哟、”
沈念初拖长语调模仿着，有几分阴恻恻的意味。
“宿主，你这腔调快赶上城隍庙的泥塑鬼婆了。”
133统子的电子音带着憋笑的颤音。
“切，我明明是慈眉善目的美老太！”沈念初盯着白灰二人消失的方向眯起眼，
“看他们也吐不出更多象牙了。统子，开加速挂！”
“该去送李嬷嬷和老王头这俩货上路了。总不能让他们活到后日坏我看戏的兴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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