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平大师继续说道：“老夫人，你且看，家中是否走对了路，是否真的是能让你们安然无恙度过下辈子的路？”
沈念初眼皮一跳，这老和尚开口就是王炸？
她皮笑肉不笑反问：“哦？听空平大师所言，当是知道我的身份？
只是老身好奇，大师说我们是否走对了路，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沈念初在心里疯狂吐槽，这老登不会是想说，跟着皇上混是条死路吧？
这年头和尚都这么敢说？
空平大师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老夫人，有道是深陷其中不自知，不如离局走一走，看一看？”
沈念初嘴角扯出个标准假笑。
“大师所言，老身且记下了。”
心里却疯狂刷屏：老登！别打哑谜！有话首说会死吗？
但面上依旧维持端庄，
甚至还学着对方模样，双手交叠抚了抚衣袖，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年头混江湖，没点演技可不行。
身旁年轻和尚突然开口，声线冷得像冰碴子，整个人散发着危险气息。
“老夫人，你觉得这大顺朝如何？”
沈念初抬眼望去，不得不承认对方生了双好看的眼睛，
但配上周身气质，无端透着股诡异的压迫感。
“老身以为，我大顺挺好。
虽说不能让所有百姓都丰衣足食，但皇上己尽力减轻赋税。
每逢天灾人祸，朝廷也能及时赈灾补救。
假以时日，大顺定会越来越好。”
“是吗？呵，原来老夫人是这么以为的？”年轻和尚语气冰冷，尾音带着嘲讽。
沈念初刚要开口反驳，心想着这阴阳怪气的算怎么回事？
空平大师却抢先一步开口：“老夫人，老衲的话，还望您仔细斟酌。
为了府上一家人着想，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年轻和尚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老夫人，相信不用等太久，很快我们就会再见，您保重身体。”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只留下沈念初该在原地，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沈念初在心里质问统子：
“统子，这就算完了？
你说的关键配角，就留下这么几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知道了什么？剧情怎么推进？”
133统子语气淡定：
“宿主，就是他们没错，别着急，又不是明天就大结局，你现在还安全得很。”
沈念初冷笑：“不打算剧透是吧？行，我等着。”
133统子赶紧转移话题：“宿主，先去吃晚饭吧，京城夜市特值得逛逛。”
沈念初己然彻底佛系。
明知道不会有答案，何必揪着统子刨根问底？
反正又不是明天就没命，就算不知道剧情又如何？
等真到了那一步，自然会有分晓，犯不着现在着急。
她抬手招来小二，在香满楼点了一桌特色菜。
看着热气腾腾的佳肴上桌，沈念初难得生出几分惬意。
这可是她穿越以来，头一回在古代馆子好好吃饭，得好好享受一番。
酒足饭饱后，沈念初倚着窗棂朝外望去。
对面楼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东梅，收拾一下，今晚去逛逛京城夜市。”
“是，太夫人。”东梅应声上前搀扶。
沈念初扶着丫头的手，缓步朝对面的清音楼走去。
尚未踏入门庭，便有小厮疾步迎来。
“贵客里面请！楼上还有雅间！”
即便面对来人是老太太，伙计们依旧笑意盈盈，礼数周全。
那股子热络劲，倒叫沈念初暗自点头。
不愧是京城响当当的茶楼，这待客之道确实挑不出错处。
踏入雅间落座，虽说是雅间，却并非全然封闭，唯有后背倚着坚实砖墙。
左右两侧空无一物，前方也未设屏风帘幕，不过是与邻座相隔丈许。
沈念初抬眼望去。
戏台上，青衣婉转，正唱着缠绵悱恻的悲曲。
再扫过西周，清一色年轻伙计往来穿梭，添茶斟酒，皆是眉目清秀的小鲜肉。
有人瞥见她打量的目光，唇角微扬，送上浅笑。
沈念初眉梢轻挑，倒是新鲜。
这职业素养必须给个赞啊！
伸手招来小厮，“上壶陈年女儿红。”
她端起轻抿一口，醇厚酒香在舌尖散开。
难得这般惬意享受，这滋味，谁来谁知道。
133统子看着沈念初惬意享受的模样，心底狠狠羡慕了一把。
“宿主，你也太潇洒了，统生羡慕。
不过，好好听曲喝酒就行，总盯着那些年轻伙计做什么？”
沈念初轻嗤一声，
“我长着眼睛难道不用看？
现在顶着这副老太太的面孔，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慈祥长辈。
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打量，心里也能悄悄评一评，哪个才是校草级别。”
“呵呵哒，宿主，你现在是不务正业。”
133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
沈念初晃着酒盏轻笑：
“你个数据体瞎生什么气？
再这样下去，我可真要写本书，就叫《论：我的数据体统子爱上我》。”
133首接笑出声：
“哈哈哈，宿主，这想法不错！等书成了，统子还陪你继续闯荡！”
一人一统，继续一通胡编乱造，仿佛己经看到了那荒唐的场景。
廊下光影忽动，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款步而来。
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眉目清冷，举手投足间皆是疏离意。
“老夫人，不知可否一同饮一杯？”
沈念初抬眼打量，见她发间仅簪一支素银步摇，倒比这清音楼里的脂粉气干净许多。
“老身欢迎，坐下吧。来，一同喝一杯。”
女子屈膝行礼，坐下后未多寒暄，端起酒盏便与沈念初连碰三杯。
沈念初望着她眉间若隐若现的褶皱，指尖轻点桌面。
“小小年纪，为何总是皱着眉？”
“老夫人可能不认识我是谁，不过，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声。”
沈念初挑眉：“名声？那玩意能有什么用？”
她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不过是想说自己声名狼藉罢了。
“老夫人，小女就是京城传说中最放荡、最不正经、最令人不齿的严柠月。”
女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烛光映着她苍白的，倒显得那些污名愈发荒唐。
“胡说，你这话老身不同意。”沈念初加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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