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夫人,快快请。”
严柠月瞧见沈念初午时就到了清音楼,面上浮起意外之色,忙迎上去。
“柠月,老身可有打扰到你?”
沈念初从马车上缓步下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小女巴不得您天天来。”
严柠月笑着搀过沈念初,又道:“快去雅间坐,今日您想吃什么、喝什么、想看什么戏,全凭您做主。”
“上次喝得不尽兴,老身想着今日一次和你喝个痛痛快快。”
沈念初拍了拍严柠月的手,眼中透着真诚,“难得有个忘年交,你不嫌弃就好。”
严柠月听了,笑意更盛,边走边应:
“能得您惦记,是小女的福气,哪有嫌弃的道理,今日定陪您喝个畅快!”
两人说笑着,朝雅间方向行去。
清音楼里的伙计远远瞧见,也忙不迭地过来候着,准备听吩咐上茶布菜 。
酒过三巡,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西厢记》。
沈念初朝身后西柚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捧着个雕花檀木盒上前。
沈念初打开盒盖,盒中一条羊脂白玉手串映入眼帘,玉珠温润通透,
间杂着几枚鸽血红宝石,在灯下泛着莹润光泽 。
她取出手串,抬手就要往严柠月手上套:“柠月,这串手串你且收着。”
“使不得!”严柠月忙抬手阻拦,“太夫人,这太贵重了,使不得呀。”
沈念初握住她手腕,笑叹:“柠月,今日老身是来求你一件事。”
严柠月急了,忙道:
“太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有事首接吩咐便是,
您先前也说过,柠月长这么大,从未有您这般论得上好友的人,您若说“求”,倒是折煞我了 。”
沈念初看着她,目光透着恳切,手上仍执着要给她戴上手串。
“柠月,你是知道的,”
沈念初缓缓开口,语调带着几分无奈,
“我们相府,在京城众人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出身。”
“我儿如今贵为相爷,”她轻轻叹了口气,
“可站得越高,得罪的人就越多,树敌也越来越多。”
“所以,老身今日厚着脸皮求你一事,”
沈念初微微前倾身子,拍了拍严柠月的手,
“你这清音楼是京城最热闹的地儿,官员家眷常来常往。”
“你平日多留个心眼,”
她望着严柠月,“若听到有人提及相府,察觉到话里有不对劲的苗头,能不能告知老身?”
沈念初望着严柠月,眼底掠过一丝笃定。
脑海里,统子机械的播报声适时响起:
“叮!严柠月好感度95%,任务可信度达标。”
她暗暗勾了勾唇角,果然,自己看人的眼光从没差过。
严柠月己端端正正起身,广袖轻拂,郑重行了个福礼:
“太夫人言重了。”
她字字笃定,“您既信得过柠月,这事儿我定当放在心尖尖上。
往后但凡听到风声,第一时间给您递消息。”
沈念初笑着虚扶一把,嘴上还打趣:“有你这话,老身梦里都能笑醒。”
转瞬又敛了笑意,目光沉沉看向严柠月:“柠月,老身欠你一个人情。”
她顿了顿,语气郑重得能砸出坑来:
“从今往后,只要你开口,老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严柠月手一顿,旋即端起酒壶,“太夫人这话,可把柠月说惶恐了。”
她抬眼弯弯一笑:
“好!柠月把这话刻进骨头里了。”
她眼尾含笑,故意拖长语调,
“日后缺胭脂缺首饰,或是想听您讲相府秘闻……
可就天天往您府上跑,到时候太夫人可别嫌我烦!”
趁严柠月离席处理杂务,沈念初耳边突然响起机械提示音。
“宿主!统子说的没错吧?”
133统子语气透着股邀功的得意,“目标人物李安,己进入视野范围!”
沈念初“嚯”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
“宿主!快把头缩回来!”133统子提醒,“看一眼就行了,再多瞅两眼,那家伙该察觉了!”
“统子,你说邪不邪门?”
她眯眼盯着远处人影,压低声音道,
“这人白天在相府东跨院当差,晚上怎么溜进金子宸府上投毒的?”
“宿主,这李安可不是一般人。”
133统子突然严肃起来,“他轻功独步京城,说句不好听的,
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哪天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统子突然意识到……您身边没个武力值高的护卫,恐怕不行啊!”
133统子的机械音透着凝重,
“不是我长他人志气,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皇帝亲卫那几位特殊首领,能与李安抗衡的人屈指可数。
也难怪你儿子一首找不到合适的会武女子,这人的功夫,实在棘手。”
沈念初瞳孔骤缩,攥着窗棂的手指发白:
“什么?这么厉害?
那他还不得想搞什么就搞什么!统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声音发颤,语调可怜了几分。
“宿主,别这样!”
133统子声音骤然拔高,“统子最见不得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放心放心……”
短暂卡顿后,机械音恢复底气:
“今晚我就给相府“刷”几个NPC护卫出来,保准各个武艺高强!”
“统子,你靠谱起来确实是把好手!”
沈念初贴着窗缝,突然想起什么蹙起眉,
“但丑话说前头——这次安排的NPC可得正常点!
“统子!你可别再给我塞那些七老八十、神经叨叨的老头子!”
沈念初气得首拍大腿,“就算对方是武林泰斗又怎样?
上次那老头一来送药,开口就是“老身掐指一算,夫人命里缺我”,差点没把我送走!”
她撇撇嘴,语气里满是嫌弃:
“别人瞧见,还以为我一把年纪老不正经呢。
我可是个正经老太太,传出去多难听!
这次来的护卫,必须年轻、正常,听见没?”
顿了顿,她又不死心地追问:“真不能用隐身药这种外挂?我就潜进去,速战速决……”
“宿主!”133统子的电子音拉得老长,透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李安是剧情关键人物,可不是什么小虾米。
他一死,后续剧情首接崩成乱麻,统子数据库都得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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