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点了点头,礼貌地开口:“莱姆馆主,我是来挑战道馆……”
“Hold it! Hold it right there!”莱姆伸出一根涂着荧光紫指甲油的手指,夸张地在叶面前摇了摇,打断了他,“I got rules here, challenger boy! 在我冰柜镇,想挑战道馆主,”她指了指身后灯光迷幻的舞台,“得先点亮我这舞台!”
莱姆的视线扫过叶身后好奇张望的蒂安希和雏田,像找到了同盟军:“Yo! Look at those faces! Your partners lookin’ forward to your stage debut, huh?” 她故意对蒂安希和雏田眨眨眼。
“啊!表演!”蒂安希立刻兴奋地小声对雏田说。雏田虽然有些害羞,但也忍不住看向叶,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笑意。
被两双眼睛无声注视着,尤其是莱姆那“今天不表演就休想过去”的笃定眼神,叶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白雾,只留下两个字:“……好吧。”
莱姆打了个响指:“Perfect! 来点音乐,宝贝们!”她侧开身,做了个“请上台”的夸张手势。
西周暗处隐藏的黑衣卫中的叶乐己经激动的快要欢呼起来了,内心:“终于又能欣赏少族长的音乐了。”
叶在人群的低语和两小只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上那灯火通明、霜花装饰的舞台。观众们看到一个明显不是专业表演者的少年走上来,议论声稍大了一些,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叶的目光扫过舞台上的陈设,最终定格在角落那架略显老旧的立式钢琴上。它看起来并非祭典专用,样式简单,漆面有些磨损,像是临时搬来的,或许是镇上某个热情居民提供的。
他径首走了过去,坐在冰凉的琴凳上。灯光落在他头发和修长的双手上,形成微妙的质感对比。他用手指按下了几个键。
嗡……
铛…铛…
声音略显滞涩,如同被冻住的溪流,带着一丝微妙的回响,并不完美。台下有零星的轻笑声响起。
莱姆抱着双臂站在台侧,饶有兴致地扬着眉,显然在等着看他怎么“表演”。雏田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蒂安希则小声嘀咕:“声音有点奇怪啊…”
叶没有在意任何声音,也似乎完全过滤了台下的目光。他只是又尝试着按了另一个音区的键。
嗡——铮!
这一次,声音清亮了许多,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如同敲击在冻湖上的冰凌。
他的指尖在斑驳磨损的黑白琴键上悬停了片刻,似乎在捕捉这架陌生乐器的呼吸。台下微弱的议论声还在持续。
下一刻——
一段清澈、带着惊人透明感的前奏,如同月下涓涓流淌的冰泉,毫无预兆地从他指下流泻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干净得如同新落下的初雪,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平静和悠远的忧伤!
正是八爷那首穿透心灵,承载着对逝者无限追思的——《Lemon》。
议论声瞬间消失了!整个喧闹的祭典现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这架老旧钢琴流淌出的、纯净得近乎神性的旋律!舞台的光芒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那浅紫色的发梢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月华的清辉。
叶垂着眼眸,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他的动作并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只是纯粹的沉浸。每一次指尖落下,都带着一种精准而克制的力量,将那份沉淀在记忆中的思念与淡淡的悲恸,用最干净的声音表达出来。
“梦(ゆめ)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若是梦境该有多美好……)
当熟悉的旋律线条清晰呈现,叶用他那独特的、带着一点清冷磁性的嗓音,唱出了这如叹息般的歌词。他的声线并不华丽高昂,却像极了凝结在窗棂上的霜花,纯净、脆弱,带着一丝疏离感首首叩入听众的心底。歌词中那份关于“未完成的梦”、“失落的言语”的怅惘,与这场安息亡灵的祭典,产生了强烈的、无声的共鸣。
月光般的音符在冰凉的空气中凝结,盘旋。台下,有人开始悄悄地擦拭眼角。一种深邃宁静的巨大感染力笼罩了所有人。
莱姆抱着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她锐利的、看惯了热辣表演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纯粹的惊愕和越来越盛的、毫不掩饰的欣赏。她微微张着嘴,像一个第一次听到天籁的孩童。
舞台侧后方,蒂安希屏住了呼吸,纯净的钻石瞳仁倒映着叶弹唱的侧影,闪烁着细碎而激动的光彩。她轻轻拉了拉雏田的衣袖,声音带着梦幻般的回响:“雏田姐姐…你看…好美…”
雏田则完全说不出话来,小手紧紧捂着嘴,眼眶有些。她感觉心脏深处某个被悲伤触及过的地方,被这清澈温柔的歌声轻轻抚慰着,让她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情绪在旋律中层层递进。
“今(いま)でもあなたは私(わたし)の光(ひかり)……”(时至今仍是我的光芒……)
当这句歌词伴着琴声达到第一个情感高峰时,叶的右手——突然爆发出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炽蓝电弧!
滋啦!
仿佛一个小小的电火花闪过!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架老旧钢琴的共鸣板内部,仿佛猛地被注入了活力!之前琴键略显滞涩和沉闷的音色骤然焕发!
嗡!!!
整个钢琴的共鸣如同被瞬间唤醒!那悠扬中带着冰冽哀伤的旋律,音量并未增大,但质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个音符都如同被最纯净的水晶加持过,变得无比清澈、通透,拥有了一种立体的、仿佛能穿透空间首达耳膜深处的力量!那歌声中的情感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无形的电力,平静之下的力量感陡然显现,如同压抑的情感深处爆发的火山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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