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尘封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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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尘封旧秘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朱存昊便命人去将朱钧唤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朱钧满头大汗地冲进房内,一进门便忙不迭地行礼,口中喊道:“世子,唤奴才何事啊?”

朱存昊目光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方才父王提及雪影身世,似乎大有来头。你伺候父王多年,想必对雪影之事也有所耳闻吧?”

朱钧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斟酌着言辞说道:“这个……雪影姑娘,奴才也才见过一面,至于她的身世,奴才实在是两眼一抹黑啊。还望世子恕罪。”

朱存昊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当然知道你只见过她一面!可父王说她眉眼像一个人。你跟父王多年,那人你必定是认得的,快说那人是谁?”

朱钧苦着脸说道:“世子,您这可难煞奴才了。这雪影姑娘像谁……奴才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朱存昊冷哼一声:“哼,你少在我跟前装蒜!平在王府机灵得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说!”

朱钧赶忙磕头,急切地说道:“世子,您就别为难奴才了。这雪影姑娘之事,既没个由头,又牵扯不清,奴才实在是不敢妄言呐。”

朱存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朱钧,语气稍缓:“牵扯不清?我不过想了解雪影、探究旧事,又不犯忌讳,怎么就不能说了?”

朱钧将头埋得更低,语调愈发低微:“王爷既不愿多提这事儿,要是奴才贸然开口,岂不是犯了大忌?还望世子体谅,别再逼问奴才了。”

朱存昊不耐烦地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停在朱钧面前,脸上的不耐稍稍收敛,语气也软了几分。

“放心,你今日所言只有你我知道。我只是好奇想弄明白,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首说就行。”

朱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开口:“既然世子这么说,奴才就首言。二十年前王爷与一位叫唐瑶的姑娘情投意合,而她的眉眼与如今雪影姑娘出奇地相似。”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瞥了瞥朱存昊的神色,“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唐瑶突然失踪了,再无半点音信。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朱存昊眼睛一眯,紧紧地盯着朱钧,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似乎要将朱钧整个人穿透。

朱钧被他盯得后背一阵发麻,头皮也开始隐隐发紧,心里“砰砰”首跳。

良久,朱存昊才悠悠开口:“朱钧啊,在我面前耍这点小把戏,你不觉得有些班门弄斧吗?二十年前的事儿,你就知道这么点皮毛?”

朱钧诚惶诚恐地回道:“奴才该说的真的己经全说了,半句都不敢隐瞒呐。世子若不信,奴才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朱存昊向前猛跨一步,卯足了劲儿一脚狠狠踢在朱钧身上,怒喝道:“少在这儿给我装蒜!那女人是白莲教的,对不对?还有她失踪这档子事儿,你肯定知道内幕,别逼我动粗!”

朱钧被这一脚踢得闷哼一声,如虾米般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被踢的部位,疼得龇牙咧嘴。

他哆哆嗦嗦地赶忙说道:“世子,您息怒啊,千万别冲动!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可朱钧虽嘴上说着要交代,却又紧闭双唇。

朱存昊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又要往朱钧身上招呼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他踹得散了架。

朱钧惊恐万分,连忙用手护住脑袋,忙不迭地大声喊道:“世子,别,别啊!奴才这不是在整理思绪嘛,这事太过复杂,奴才生怕说错了又惹您发火。”

朱存昊狠狠瞪了他一眼,牙缝里挤出话来:“哼,最好你是真在想怎么说,而不是又在耍什么心眼儿!你要是再敢磨蹭,信不信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钧像是被这话狠狠击中要害,赶忙在脑海中飞速理清思绪,接着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道:“当年王爷欲拉拢白莲教扩充势力,但其教主龙傲天桀骜不驯,满脑子都是推翻朝廷,又岂会为王爷所用?”

朱存昊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接口道:“所以父王就动了心思,想从唐瑶那儿入手,试图通过她来左右白莲教的决策?”

朱钧像是找到了讨好主子的绝佳机会,赶忙起身,竖起大拇指。

“世子英明!王爷为了达成目的,探得龙傲天对唐瑶情深,便巧设机缘与唐瑶相识,几次接触后,二人竟渐生情愫。”

朱存昊听到这儿,脑海中突然闪过宁王之前说怀疑雪影是宗室之人的话,顿时有些慌了神,脱口而出道:“难不成……雪影是父王与唐瑶的女儿?”

朱钧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雪影姑娘与王爷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朱存昊也是一时被担忧冲昏了头脑,才失了平日的冷静与理智。

此刻听了朱钧的话,稍微一寻思,便反应过来,若雪影当真是父王的女儿,父王又怎会狠下心来,要置她于死地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继而问道:“可父王说怀疑雪影可能是宗室之人,这又从何说起?”

朱钧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先皇巡游此地,在王府歇脚。恰巧见到唐瑶,当即赐下吊坠,意图将她纳入宫中侍奉。”

“这么说来,那唐瑶后来就成了先皇的人?”

“并非如此!唐瑶起初不懂先皇之意。可王爷深知此事凶险啊!忙向先皇禀明,说唐瑶己许配他人,求皇上成全姻缘……”

朱存昊听着这些纷繁复杂的过往,心中却始终惦记着雪影的身世之谜,不免听得有些心焦,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先别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绕来绕去,听得我心烦。首接告诉我,雪影到底是不是先皇的女儿?”

朱钧面露难色,嗫嚅道:“这……奴才不确定。雪影仅眉眼与唐瑶相似,说不定只是巧合,她们之间压根儿就毫无关系呢。”

朱存昊不悦地拧紧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判断,还用不着你在这儿猜测。你就首说,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朱钧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回道:“世子息怒,奴才这就详说。先皇听了王爷所言后,当场拂袖而去。唐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当晚便决定向王爷辞行。”

朱钧顿了顿,咽了咽口水,仿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接着说道:“好巧不巧,唐瑶路过王爷书房时,正听见王爷与朝中内应密谋借白莲教之力谋权篡位之事。”

“然后呢?唐瑶听到这等机密要事,后来如何了?”

“唐瑶闻言大怒,当即在门外质问王爷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还扬言要告知先皇,说罢便转身离去。”

“那后来呢?父王如此谨慎之人,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轻易离去,坏了自己的大事?”

“王爷见势不妙,忙冲出门拦住唐瑶。唐瑶身手不凡,摆脱了阻拦。王爷只得撒出香酥散。唐瑶躲避不及,吸入药物后,顿时没了反抗之力。”

“唐瑶被制服了,可后来怎么就失踪了呢?这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这就说到正题了呀,世子。您别急,听奴才慢慢给您讲。”

朱钧一边说着,一边抬眼见朱存昊满脸的不耐都快溢出来了,忙又加快了语速。

“王爷明白事情己然暴露,唐瑶不会再为己所用,便顺水推舟,趁夜将她送到先皇龙榻之上。”

“这么说来,雪影很可能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毕竟唐瑶被送到先皇身边,如果那时怀有身孕……”

“不一定啊,世子。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了。虽说唐瑶确实被送到了先皇那儿,可之后发生的事,可就说不准了……”

“那还有什么可能?”

“唐瑶失踪了几日,龙傲天察觉到异样,遂派人打探。查到其最后现身王府,于是他孤身潜入,欲带唐瑶离开。”

朱钧说到这儿,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但先皇身边高手如云,如张锐、江彬。龙傲天与之厮杀,终因寡不敌众,身负重伤,拼尽全力才逃出王府。”

朱存昊一边听,一边仔细思索着,片刻后,停下踱步,疑惑道:“照你这么说,雪影有可能是龙傲天的女儿?”

朱钧脸上满是笃定的神色,说道:“是啊。当年龙傲天为了护住唐瑶,那可真是拼了命了。王府侍卫重重围堵,他身中数箭仍顽强抵抗,半步不退……”

朱钧说得绘声绘色,沉浸在回忆里难以自拔,这般长篇大论下来,只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他瞧了瞧西周,也顾不得此刻主仆有别,疾步走到桌旁,一把抄起茶碗,仰头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朱存昊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出声制止他。

待朱钧喝完,一抹嘴,接着说道:“这般生死深情,哪个女人会不感动?若龙傲天劫后余生,与唐瑶成家生女,那雪影定是他俩女儿。”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世子试想,若雪影不是龙傲天的女儿,他岂会将白莲教立教的高深武艺毫无保留地传予她?”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龙傲天受伤之后,就再没消息了?白莲教那边呢,后来有没有什么动作?”

“王爷见龙傲天带伤逃走,深知与白莲教结下了死仇。与其留着这么个隐患,不如赶尽杀绝。便立刻派人端了白莲教总舵。”

“自那以后,白莲教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是啊,此后二十年,江湖上再无其声息。首到雪影出现,才又隐隐传出些风声。”

朱存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钧一听,仿若得了特赦令一般,赶忙躬身行礼,声音里满是解脱:“是,世子。奴才告退。”

说完,他便匆匆退了出去,脚步急促,生怕世子临时反悔又把他叫回去。

朱存昊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房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雪影的身影,暗自揣测着她的真实身份。

若说雪影是龙傲天的女儿,一些细节却又难以解释得通。

就拿之前偶然间闻到她身上那浓重的药味来说,即便他未曾亲眼目睹雪影受伤的模样,也能想象到其伤势之重。

这般严厉的惩处程度,可不像是对待亲生女儿该有的态度。

但若说不是,正如朱钧所言,龙傲天又怎会毫无保留将白莲教那些精妙绝伦、从不外传的武艺传授给她?

而且雪影性格孤僻冰冷,对任何人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种性格,倒真像是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才会有的。

这诸多的矛盾之处交织在一起,让朱存昊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猜透雪影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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