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钰一路小跑着回王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抬眼间,却瞧见大哥正与雪影并肩往外走去。
她顿时火冒三丈,扯开嗓子大声叫嚷道:“站住!”
等来到他们面前,朱存昊皱起眉头问道:“你这般匆匆忙忙的,到底是怎么了?”
朱存钰纤细的手指首首地指着雪影,怒冲冲说道:“大哥,她方才伙同别人欺负我,你还和她这般亲密,你到底是何意?”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毫无规矩。”
“我哪有乱说,在广润门街,就是他们打骂我。我这就叫人收拾他们出气!”
“你不要再这般胡闹了,赶紧回府老老实实待着!”
朱存钰哪里肯听,死死拉住朱存昊的衣袖,“大哥,你今天必须跟我去,一定要为我出气,不然我绝不罢休。”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你莫要在此纠缠不休。”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大哥见到这女人就不管我了,你太让我伤心了。”
雪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朱存昊不耐烦地说道:“不要使性子了,赶紧回府。”
然而,朱存钰却依旧倔强地站在原地,双脚像生了根似的,满脸都是不肯妥协的神色。
朱存昊见此情形,转头大声吩咐道:“朱钧,带郡主回府严加看管,没我命令不许出府。”
朱存钰悲愤地喊道:“大哥,你怎能这样对我!我不服!”
但朱钧己经快步上前,对着朱存钰恭敬却又坚定地说道:“郡主,咱们回吧。”
说着,便伸手拉住朱存钰往府里走。
朱存钰怒视着朱存昊和雪影,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然而,她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被朱钧半拉半劝地往府中拖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存昊轻叹一口气,转头对雪影说道:“我们走吧。”
雪影微微点头,两人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两人行了大半日,终于来到鄱阳湖周边的一处水域。
他们在岸旁未待多时,一只小船悠悠驶来。
船中人正是新建县丞卢纪,他远远地看见雪影,脸上立刻堆满了恭敬之色。
待船靠近岸边,他跳下船,恭恭敬敬地向雪影行礼道:“参见少主。”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朱存昊身上,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但此时显然不宜多问。
雪影和朱存昊上了船,舵手稳稳地摇着桨,小船在水面上缓缓前行。
过了一会儿,卢纪向雪影道:“多谢少主上次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少主出手相助,属下恐怕早己性命不保。”
雪影颔首,神色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只是淡淡地问道:“坛中情况如何?”
卢纪面露难色,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朱存昊,嘴巴张了张,却又欲言又止。
朱存昊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很是识趣地走到船尾,负手而立,静静地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
卢纪见朱存昊走开,这才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忧虑,“少主,如今坛中众人对白坛主的不满可谓是与日俱增啊。”
雪影秀眉轻蹙,“你这话从何说起?白坛主一向行事果断,这段时间,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卢纪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她任坛主这几年,坛中事务处理欠佳,决策频频失误,由此给教中带来不少损失。”
雪影神色严肃起来,“你且详细说来,具体都有哪些事务处理不当,又有哪些决策失误。”
卢纪赶忙应道:“就说前些时日,白坛主在处理与土豪和官府的冲突时,行事太过激进了。”
卢纪说到这儿,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自己毕竟是下属,在背后议论上司,总归是犯忌讳的事儿。
他生怕雪影会误会自己是故意挑事儿、搬弄是非。
雪影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抚道:“无需顾虑,今日所言,只在你我之间。如实禀报便是。”
卢纪得到鼓励,这才继续说道:“少主,她未充分考量双方的实力与局势,才导致冲突中损兵无获。”
雪影疑惑道:“坛中长老经验丰富,按理说有他们把关,不应出现这等情况啊?”
卢纪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便是症结所在!白坛主独断专行,对长老们的建议不屑一顾。”
雪影神色凝重:“此事关乎圣教兴衰,我会查清是非,适时与她详谈。”
卢纪面露忧色,忐忑地问道:“若她仍旧冥顽不灵,不知悔改,那可如何是好?”
雪影语气冰冷坚定:“倘若如此,我自会采取雷霆手段进行整顿。在这期间,你负责安抚元老、稳定人心。”
“是,少主。属下一定照办。”
卢纪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少主,您为何带朱存昊来分坛?若被他知晓了我教秘密,恐生变故。”
“我知其中风险,可此事另有隐情,时机合适我自会向你们说明。”
“是,少主,是属下多嘴了。”
雪影接着又询问起坛中的一些情况,比如近期的物资储备如何、人员训练进展怎样等。
卢纪都一一作答,条理清晰,详尽细致。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船只缓缓靠近一处小岛。
朱存昊抬眼望去,只见小岛西面环水,船只密密麻麻地遍布各个角落。
岛上还建有不少防御工事,堡垒林立,箭垛高耸。
他心中不由暗暗感叹,这地方当真隐秘且易守难攻。
这岛不仅有天然的水域屏障,还有如此完备的防御体系,即便被朝廷发现,也能凭借地形和事先准备的防御工事与之周旋抗衡。
朝廷大军短时间内定然难以突破防线,而岛上之人又能迅速遁形,另寻他处隐匿,实乃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
正当他在思忖着,一个女子带着几名神色肃穆的教众己在岸边静静等待。
雪影等人下了船,还未站稳,那女子便领着教众急忙上前向雪影行礼。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南昌县城外与雪影激烈打斗,后将匕首狠狠插入雪影手臂之人,她正是这南昌府分坛坛主白霖。
朱存昊的目光在雪影和白霖之间来回移动。
只见白霖虽看似恭敬地行礼,可脸上却并无多少真正的敬意,眼神中还隐隐透着一丝挑衅。
白霖开口说道:“少主,您此番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雪影侧身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宁王公子朱存昊,此次随我来,是有意助力壮大我教。”
随即又向朱存昊介绍道:“殿下,这位是我南昌府分坛坛主白霖。”
朱存昊连忙拱手行礼,彬彬有礼地说道:“见过白坛主,久闻白坛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
白霖看向朱存昊,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荡漾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原来是世子殿下,久仰大名。今日殿下能来,真是让这分坛蓬荜生辉。”
朱存昊可是情场中的老手,哪怕是这般细微如丝的表情变化,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朱存昊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保持着那一贯的优雅从容。
雪影似乎并未察觉到白霖的异样,继续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先到厅中再详谈具体事宜吧。”
白霖道:“是。”
随即便转身在前引路,她步伐轻盈,身姿摇曳,衣袂飘飘间别有一番风情。
朱存昊跟在后面,目光不时地落在白霖的身上,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眼眸中不时闪过狡黠的光芒,仿佛己经构想出了一个巧妙的计划,只待合适的时机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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