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久久望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御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点亮,周围的一切皆黯然失色,唯有御风的身影在她的眸中璀璨如星,熠熠生辉。
然而,待雪影慢慢从满心的喜悦中回过神,那如花般的笑容却陡然凝固。
她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疑惑与不安,追问道:“你既知我要逼蒋吉、寻宁王兼地证据,那这些日子我的举动你想必都清楚?”
御风微微颔首,没有丝毫的犹豫。
雪影的心瞬间被紧张与担忧填满,颤声道:“那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晓?”
御风察觉到她的不安,紧紧握住她的手,缓声道:“你还记得雁荡山树林中,用刀划伤山贼手腕的招数吗?”
雪影,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轻声道:“你是说那招‘定影斩’?”
御风点头道:“那招数让我联想到邓泽之死,诸多线索交织让我心中有了答案。”
雪影闻言,惊得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说道:“那次你就己经知道了?那为何你一首佯装不知?”
御风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拂去雪影脸颊上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深情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苦衷和使命,不想因为过早地揭开真相,让你陷入两难之境。”
雪影焦急地说道:“可是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
御风语气坚定而温柔:“在我下定决心与你携手同行的那一刻,就己经将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
雪影看着御风的眼睛,“你......你想清楚什么了?”
御风凝视着雪影,“待彻查宁王罪行上报朝廷后,我就辞官与你浪迹天涯。”
雪影眼中泪光闪烁,动容地说道:“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舍弃这一切?”
御风轻轻捧起雪影的脸,语气无比真挚:“在我心中,这世间的一切功名利禄,皆不及你半分重要。”
雪影感动不己,“能听到你说出这番真挚的话语,于我而言,便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御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那以后,你想去哪里生活呢?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着你。”
雪影眼中浮现出憧憬之色:“听闻苏州同里镇仿若仙境,依水而居,民风质朴。定是个无比美好的地方。”
御风温柔地看着雪影,“好,那我们以后就去同里镇。”
雪影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关乎生死存亡的重要之事,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朱存昊所言他们在朝中的那个内应之人和盘托出。
御风听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似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与自己关系如此亲近,看似忠心耿耿的人竟然也与宁王暗中有所勾结。
这一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与愤怒,内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雪影见御风眼神呆滞,有些失神,面露担忧之色,“你既己知他的身份,往后多加小心防备便是,切莫因此乱了心神。”
御风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为了不让御风继续为此事困扰,雪影紧接着说道:“御风,莫要再为此事烦忧,当务之急是决定去向。”
御风转过头来,“得即刻回南昌府,此次我一路跟踪鞑靼部王子而来,不能在此耽搁太久。”
两人随即迈步朝城门走去。
雪影心中满是好奇,边走边忍不住又问道:“何以鞑靼部王子会现身于此呢?”
御风边走边说道:“宁夏镇沦陷后,我从鞑靼郡主处得知,他们兄妹要来江西,我便暗中跟随。”
雪影问道:“那你这一路跟随,可有什么发现吗?”
御风语气严肃:“我见鞑靼王子进了宁王府,让人不得不怀疑宁王与宁夏镇战事有关。”
雪影语气沉重地说道:“宁王若再与鞑靼联手勾结,那天下必将大乱。”
御风面色沉峻,“正是这般,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动,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雪影点了点头,下意识地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你何以会结识鞑靼郡主,她还将行程告你,似与你很熟稔?”
御风握紧她的手,温柔地解释道:“此前双方交战我饶过她一命,后来我遇险幸得她相救,因此才有了交集。”
雪影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可为何那些士兵都言之凿凿,确定亲眼见到你战死沙场了呢?”
御风叹了口气,陷入了对那段惊险过往的回忆,语气略带沉重地说道:“当时,我身处绝境。郡主为救我,一箭射中我的胸膛。而后格术图令她取我人头。”
即便此刻御风就安然无恙地在自己身旁,可听到这些描述,雪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御风见状,赶忙轻抚她的手臂,轻声安慰道:“你别害怕,听我慢慢说。”
雪影点了点头,御风继续说道:“郡主趁夜割下我身旁士兵头颅骗过格术图,众人走后才带我离开。”
雪影这才轻轻舒了口气,“那后来呢?她把你带到哪里去了?又是如何让你转危为安的?”
御风眼中流露出对其木格的感激之情,“她将我带到一处隐蔽之所。等我醒过来,才知她在那支箭上涂抹了乌头膏,所以我当时才那般无力。”
雪影这才长舒一口气,神色舒缓许多,由衷感慨:“原来如此,这位郡主倒真是个心思缜密、重情重义之人。”
御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啊,她虽身为蒙古人,却也有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心底的善良。而且你也见过她的。”
雪影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是吗?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何时见过她?”
御风提醒道:“就是在广润门街,那个和朱存钰起冲突的女子啊,当时你还出手救了她呢。”
雪影眼眸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她!”
可不过须臾,她的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不过,她既能备好箭支又安排周全,想必早料定宁夏镇必破。”
“是啊。我也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询问过她,可她始终对此闭口不谈。”
“既然从她这里找不到突破口,那接下来我们究竟该如何行事呢?”
“绝不能再任宁王势力持续膨胀,得想法把这账本和地契呈给皇上。”
“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证据送到京城,绝非易事。”
“此事需得深思熟虑,最重要的是得先找到一个可靠之人。”
雪影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与御风一同继续朝着城门处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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