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罪证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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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罪证难求

 

骆椿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床榻上的他正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猛地睁开眼睛,然而屋内太过黑暗,一时间他的双眼还未适应,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黑暗中,他分明感觉到有人在轻手轻脚地向自己靠近。

出于本能反应,骆椿一个翻身,以极快的速度将来人制服,死死地按在床上。

几乎同时,一阵尖锐的女子尖叫声骤然响起。

这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孙遂在屋外听到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抓起一盏灯,快步冲入房间。

摇曳的灯光终于照亮了屋内的场景,却见骆椿正将自己的女儿压在身下。

孙遂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骆椿这才看清身下竟是个年轻女子,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不禁脸红到了耳根,赶忙松开手,站起身来,双手局促不安地搓着,神色极为窘迫。

那女子满脸通红,眼中还噙着泪水,惊慌失措地缩在一旁,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孙遂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骆镇抚使,这是小女,想来是误会一场。”

说完,孙遂转向女儿,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筠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孙婉筠咬着嘴唇,声音带着颤抖和委屈道:“我见人都走了,想着爹爹喝了酒,特熬了醒酒汤送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手中的汤碗也在方才的混乱中倾倒,汤汁洒在了衣服上。

骆椿看着孙婉筠衣服上的汤汁,满脸歉意,“孙姑娘,我……我当时在黑暗中,以为是有危险靠近,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说着,他不安地看向孙婉筠,目光中满是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婉筠也瑟瑟地看向他,那眼神中起初带着些许嗔怒,似乎在责怪他的莽撞。

然而,当两人目光相触,却都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慌乱中急忙移开视线。

孙遂见此情景,摆了摆手,“骆镇抚使也是出于警觉。筠儿,你先下去把衣服换了,莫要扰了骆镇抚使歇息。”

孙婉筠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快步转身离去。

看出骆椿的不安和愧疚仍未消散,孙遂又说道:“骆镇抚使莫要放在心上,也是小女唐突了。天色己晚,本抚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抬脚准备离开。

骆椿却急忙叫住了他,“孙巡抚,请留步,在下有要事相商。”

孙遂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骆椿,“骆镇抚使有何事?”

“此事重大非凡,咱们还得借一步细说。”

“好,这边请。”

两人快步来到书房,孙遂赶忙关上门窗,神色紧张地询问道:“骆镇抚使,究竟所为何事?竟让你如此谨慎?”

“孙巡抚,我听闻宁王在江西僭越招兵,不知您可有耳闻?”

孙遂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这事本抚略有耳闻,但多是些坊间传闻,真假难辨呐。”

骆椿看着孙遂的反应,心中明白他有所顾虑。

“我此番来表面上是为保护户部官员,实则是奉旨密查宁王不法之事。现己掌握部分关键证据。”

说着,骆椿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账簿和一沓泛黄的地契,递向孙遂。

孙遂接过账簿和地契,仔细翻看后,满脸震惊,他抬起头,问道:“骆镇抚使,这等重要之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骆椿一脸郑重地回应道:“这是郑岳冒死交给皇上的。皇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特命我前来彻查。”

孙遂听闻此言,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哦”字,便没了下文,眼神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震惊、有犹豫,更多的是深深的顾虑。

骆椿瞧出了他的心思,言辞恳切:“我也明白您对宁王的行事极为不满,望您能助我揭露其罪。”

孙遂长叹一声:“我虽为巡抚,却常被宁王掣肘。你以为我不想有所作为吗?可实在是力不从心。”

骆椿面露不解:“孙巡抚,您何以如此悲观?”

孙遂一脸悲戚,“郑大人一心为民,却落得那般下场。若说那案子宁王没有在暗中捣鬼,谁信?我也是投鼠忌器啊。”

骆椿劝说道:“如今局势己然不同,咱们手握证据,又有圣意撑腰,正是拨云见日之时。”

孙遂却连连摇头,满脸愁容地说道:“我的妻儿都生活在此地,我若参与此事,宁王定会报复,我怎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

骆椿目光中透着威严,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身为锦衣卫,面对孙遂这般知情却不愿、不敢吐露的情况,他本可以对孙遂用刑逼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骆椿的脑海中突然莫名地浮现出了孙婉筠那温婉动人的面容,那如水般的温柔让他心中不禁一软,实在不愿行此下策。

骆椿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理解您的难处,可宁王一旦谋反,必将生灵涂炭。您身负皇恩,理应尽忠除患,保境安民。”

孙遂听后,面露难色,始终低头不语,内心似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骆椿亦是紧锁眉头,心中无比明白,自己必须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既能保护孙遂的家人,使其免受宁王的迫害,又能让孙遂消除顾虑,敢于站出来揭露宁王的阴谋。

然而,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暂时还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骆椿深深地看了孙遂一眼,“孙巡抚,今日暂且别过,还望您也能静下心来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骆椿一拱手,转身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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