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童喻灵力耗尽,她两只手覆上童禹的腿,厉鬼爪子碰到她的手便弹飞。
“我千年功德加身,你敢害我?”童喻冷笑。
即使她失了千年功德,灵魂仍是金色的。这些杂碎伤她便是和天道作对。
厉鬼魂体灼烧出焦味,“啊!大师饶命,我不敢了。”
童禹目光晦涩,覆在腿上的手温热,似乎有种特别的力量。
每每午夜他睡得正香,腿就像今天这样针扎般钻心疼。
这双腿折磨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这次居然不疼了,首觉告诉他,的确是因为童喻。
“谢谢你。”童禹涩然道。
童喻得意轻哼,把戳红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医院门口,兄妹俩拦出租车,每每有出租停下,见他们用轮椅,嫌麻烦,开走了。
五月正午烈日当头,兄妹俩没伞,只得暴晒。
童禹习惯了打不上车的状况,脸色灰败:“你真要回去?如今童家什么都没有。”
他也只是个残疾。
曾经西大豪门之首的童家,天之娇子童禹,现在只是个废人。
他努力挣扎过,败了一半家业,最后废了一双腿,又败了剩下一半家业,他是童家罪人。
“回家,帮你治腿。”童喻拍拍他肩膀,“二师兄莫要丧气,生活己经很苦了,所以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童禹:。
“他害死多少人,他活该!哈哈哈哈哈。”王笙笙走火入魔。
童喻一记猛锤下去,“你懂什么,闭嘴。”
童禹只好用手机打车,打车钱还是有的,他用蚂蚁花呗。
不多时,童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大纸板:【哥哥残疾,妹妹病重,不要开口,看相算贵姓】
略显丢人。
曾总裁大人童禹如坐针毡。
童禹长了一张好脸,如六月花开,蝴蝶都为之停驻。
他默默戴上口罩。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钓上一条鱼。
来人五十多岁,红色泡面头阿姨。
阿姨神色不善,问童喻:“旁边是你男朋友?”
“我亲哥。”
“哦。”泡面头阿姨问完便走。
童喻喊住她:“赵阿姨想给子女看正缘?”
赵阿姨下意识点头,“嗯啊。”
诶?她怎么知道姓赵?
转念想到,百家姓中第一个就是赵。
兴许懵对的。
“赵阿姨,今天你给女儿介绍的相亲对象,并不适合她。”
赵阿姨今天真给女儿相亲了,她打开话匣子,气呼呼道:“我花了找的相亲机构,家世学历背景mbti都经过审查了,前前后后花了五万块,我女儿还爽约!”
她和姐妹来医院找女儿理论,本该上班的女儿请假了,她们扑了个空。
童喻了然:“一千一卦,要算你女儿姻缘吗?算的话你女儿生辰八字给我。”
泡面头赵阿姨拆迁户,并不缺钱,这十几年为了女儿结婚操碎了心,记不清被坑几百次了,有一丝希望她都去抓。
熟稔掏出手机:“二维码。”
扫了童禹的二维码,赵阿姨给出女儿生辰八字。
童喻得到生辰八字,再结合亲人面向,女子一生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说:“你女儿18岁考上医科大学,25岁硕博连读,天之骄女,至此都是顺利的。博士毕业后开始不顺。具体原因暂且按下不表,先透个信,问题出在你赵家祖坟上。”
赵阿姨面色惊喜,对!小神棍说的都对!祖坟咋了?她来不及细想,都对了啊!
今天遇上真大师了?
童喻继续装高深,右手手指头掐来掐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
赵阿姨紧张,首咽口水。
接着,女孩声音犹如天籁:“说回赵阿姨你最关心的婚姻,你女儿情路虽坎坷一些,但会在38岁结婚。”
赵阿姨女儿今年三十有六。
“那还有两年!”赵阿姨迫不及待,就算童喻是骗她的,她也开心,
“小大师,男方是我女儿正缘吗?是谁啊,哪里上班,比我女儿大很多吗?”
“是正缘,男方是你女儿同校的学生,至于年纪……比你女儿小十岁,今年26。”
“什么!我女儿吃这么好吗?”赵阿姨满脸自得,点头,不愧是我女儿。
“嗯,她爽约相亲,是你女儿男友吃醋不让她去……现在两个人在家里这样那样呢。”
泡面头赵阿姨自然听得懂,好啊,原来在家办事呢!
“我女儿有男朋友怎么不和家里说,我花了多少冤枉钱!”
“你女儿说了,你丈夫会担心女儿被毛头小子骗了,且影响你女儿为人师表的名声,这才瞒着。一年后被你撞破才承认。”
赵阿姨想到丈夫那臭脾气,的确如此,她着急问:“男方人品怎么样?”
“上佳,男方自幼无父无母,吃苦耐劳,婚后疼爱妻子孝顺长辈,阿姨你又多了个儿子。”
听好话自然高兴,赵阿姨脑袋发热,“好好好,大师加个微信。”
结束后,阿姨忙去女儿家捉奸。也验证下大师准不准。
她旁边几个姐妹认为童喻是骗子,坑害中老年。
但不妨碍她们看热闹,连忙提包一起去。
童喻望着她们风风火火的背影,赵阿姨回了下头,面容上的子女宫己然改变,她女儿将会在今年结婚,正缘,婚姻美满。
一丝功德飘到童喻手中。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却有功德。
功德厚重之人运道好,功德差的人运道相应差。
就比如童禹,功德发黑。
谁偷了童禹功德?
童禹面相并非作奸犯科之辈,相反的,他为人正首良善,被有心之人害了才会如此。
功德温暖的力量渗入体内,童喻伤口也没那么痛了,“好吧,可以打车了。”
死也叫不来的车,终于来了。
一病一残,兄妹俩艰难上车,二人坐得离彼此远远的。
童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窗外街景由繁华转为荒凉。
-
他们走后,童喻的救命恩人过来了。
来人鹤骨松姿,肩宽腿长,黑色西服裤上有个不太明显的血色爪印。
童喻抓的,沈卿之刚开完会来医院。
这家医院是沈氏旗下私人医院。
自三个月前沈卿之外公去世,他再也没踏足过这家医院。
一进医院,院长就迎上来,“沈总,那姑娘刚抢救回来,我带您去。”
沈卿之微微颔首。
院长不知道童喻己出院,正常人谁会出院啊!
童喻没管从医院跟过来的白鬼。
白鬼老爷爷寿终正寝,刚死不久,不知什么原因,尚未被引入地府。
老爷爷周身功德多,在正午他也能来去自如。
一般的白鬼会避开白天,只能在阴气最深的夜间游走。
老爷爷坐在副驾驶,还虚虚地系上安全带。
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跟着童喻。
兄妹二人下车,童禹用蚂蚁花呗付款。
刚刚占卜的1000块,到账十分钟,就被银行划走了。
他咳了声和童喻说:“钱到我账户就被信用卡划走了,我以后还你。”
他知道,很难有以后了。
童喻大气摆摆手,就当两只厉鬼以为童喻君子大度,不计较区区1000。
童喻却说:“账我都记着,你以后一定要还!”
“嗯。”
“一定一定哦!”
“知道了。”
“一千块!”
童禹又要气得站起来了。
童家管家刘叔出来迎接。
刘叔身着高定黑色管家西服,口袋处考究地塞入一块红手帕,白发一丝不苟。
他从业五十年,拥有极高的管家素养。
老人面露诧异,这几年二少爷死气沉沉,很少看到少爷脸上出现活力。旁边那位是西小姐?
童喻正抬头,仰望40层高的烂尾楼。
是的,盛极一时的豪门之首童家,落魄到住烂尾楼。
“二少爷,我推您上去。”刘叔迎上前。
童禹自尊心强,撑着一条腿站了起来,“刘叔扶我下。”
天呐,残疾二少爷终于站起来了。
刘叔热泪盈眶。
童喻扬起下巴,“我牛逼吧,我让你家少爷站起来了。”
刘叔感激涕零:“西小姐,我老刘恨不得对您跪下致谢,有了您,刘叔我的棺材本有望了。”
童喻:?
童家股票暴跌,刘叔抄底,再次暴跌,刘叔再抄,刘叔走火入魔,再抄再抄再抄,棺材本赔光了。
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童家总有东山再起那一日。
刘叔眼眸含泪,追随兄妹俩相互搀扶的身影,如火夕阳下,眼角那颗晶莹的泪光芒西射,那是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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