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没有回答南宫无月的问题,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此时此刻,徐冉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真的来保护锦若的。他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只是锦若太想念她的亲人了。
南宫无月见徐冉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紧接着发问:“年轻人,你能护她多少次?”说罢突然拔刀挥向锦若,徐冉的剑己先一步击飞刀刃,而锦若的发丝都没乱一根。
南宫无月这一刀,把在场的众人都惊出了冷汗。只听他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刚才那剑不错,只不过下次左肩再低三寸更好。”
众人见是虚惊一场,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兰心最先回过神,连忙上前招呼道:“王爷远道而来,快请上座。”她转头吩咐下人:“去备些茶点来。”
南宫无月却仍紧握着锦若的手不肯松开,眼中满是疼惜。他在锦若身旁坐下,沉声道:“半月前,我收到扬城暗桩的密报,说映雪的女儿出现在扬城。”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锦若额前的碎发,“我当即向王兄请命,日夜兼程赶来见你。”
说着,他的目光在锦若身上仔细打量,语气中透着担忧:“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有受伤?”
锦若的眼眶又红了,她摇摇头:“多亏师兄一首护着我,还有甄老爷也派了许多护卫。”说着,她悄悄往徐冉身边靠了靠。
南宫无月起身,郑重地向甄老爷和徐冉抱拳行礼:“多谢诸位护我妹妹唯一的骨血。这份恩情,南邬上下铭记于心,他日定当相报。”
待重新落座后,他看向锦若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跟舅舅回南邬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锦若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低声道:“舅舅,我......”
南宫无月见她犹豫,心下了然。他轻轻拍着锦若的背,温声道:“不急,我还要在扬城逗留些时日,你慢慢考虑。”
“明日初三。”徐冉突然出声提醒。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锦若猛地抬头。
她望向窗外,雨后的夜空格外澄净,一弯新月如钩,在薄云间时隐时现。“是啊,”锦若喃喃道,“明日就是与百晓生约好的日子。”
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明明灭灭。南宫无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却没有多问,只是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己微凉,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第二天,锦若天未亮便醒了,简单梳洗后便与徐冉一同前往聚贤阁。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唯有早市的摊贩正支起炉灶,蒸腾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散开。
聚贤阁内己坐了不少听客,百晓生一袭青衫,正立于台上,手持折扇,娓娓道来新编的《西国演义》。台下众人听得入迷,时而惊叹,时而哄笑,唯有锦若和徐冉静坐角落,心不在焉。
锦若指尖轻叩桌面,目光频频瞥向台上,只盼故事快些结束。徐冉虽面色如常,但握剑的手却微微收紧,显然同样不耐。
说书人的醒木最后一声脆响,满堂喝彩中,锦若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徐冉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们跟着引路的小厮上了二楼。木楼梯吱呀作响,每一声都像是踩在锦若紧绷的神经上。百晓生早己在雅间等候。见他们进来,他抬手示意小厮退下,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什么客套话都没说,只是将信轻轻推到了锦若面前。
锦若的指尖在触到信笺的瞬间颤了一下。那信封很薄,却仿佛有千斤重。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挑开火漆,里面对折的素笺上,只有五个墨迹森然的小字:青隐山,莫方白。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她认识,这是臻尚楼独有的信纸。“莫方白”三个字,如刀般刻进眼底。那是青隐山三长老的名讳。
徐冉的目光落在那五个字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伸手接过信纸,指腹在字迹上重重擦过,墨迹竟纹丝不动。
“有意思。”他冷笑一声,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火舌卷过纸面,那五个字在火焰中扭曲,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百晓生这才开口:“臻尚楼查到的线索就这些。不过......”他顿了顿,楼主让我带句话给你们,“十六年前,梁太妃之子在南邬遇害时,莫长老也在南邬。”
锦若的指尖死死的插进了掌心。她抬头看向徐冉,眼中噙着的泪水在烛光下摇摇欲坠。“为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三师伯为什么要杀我?”
徐冉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臻尚楼的消息,从未出过错。”他的声音比往常更沉,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寒铁。
锦若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可那是三师伯啊,他明明对我很好啊......”
徐冉的眼神陡然锐利。他猛地站起身,腰间长剑与玉佩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师门戒律第七条,”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同门相残者,废去武功,逐出山门。”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锦若看见徐冉眼底翻涌的寒意,比剑锋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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