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熄灭，焦糊味儿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荆离脑袋发沉，使劲晃了晃，试图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些，太阳穴突突地跳。林砚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里的设备闪着微弱光，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还活着不？”黑暗中传来沈川沙哑的声音。
“活着呢。”荆离压低声音回了句，目光匆匆扫过众人，“大伙都咋样？”
老胡靠在墙边，咳了好几声，喘着粗气：“那玩意儿差点震碎我骨头……谁还行，能走动不？”
陈野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脸色煞白：“能走。”
西处瞅瞅，周鹤轩没了踪影，只剩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冷笑。
“撤，赶紧离开这儿。”荆离起身，拍了拍身上灰，眼睛落在林砚设备上，“数据还在不？”
“在呢。”林砚点头，声音又弱又坚定，“比预想的全乎。”
“别磨蹭了。”荆离环视一圈，确定没敌人，“找条能通车的路，赶紧走。”
一行人拖着疲惫身子，在地下车库通道摸索。十几分钟后，看到通地面的出口。外面夜黑得浓稠，街道空荡荡，偶尔几声狗叫划破寂静。
一辆旧厢式货车停在路边，车门半开，是接应车。
“上车！”老胡钻进驾驶座，拧钥匙发动车子。
车缓缓驶出黑暗，朝着城市另一头狂奔。
车里安静极了，只有发动机嗡嗡响。林砚缩在角落，盯着设备数据，眉头拧成疙瘩。
“咋样了？”荆离凑过去问。
“初步看，是‘沉默街区’地下实验机密档案。”林砚边操作边说，“有项目代号、生化实验记录和资金流向。”
“生化实验？”沈川皱起眉，“非法人体实验？”
“不全是。”林砚摇头，“像是基因改造，想提升人体能、反应速度，甚至延长寿命。”
“像科幻小说。”陈野小声嘟囔。
“可能是真的。”荆离神色凝重，“不然周鹤轩不会拼命拦着。”
车停在废弃仓库前，这是老胡安排的安全屋。众人进屋，找地方坐下。林砚把设备连到旧笔记本上，开始弄数据。
“分工。”荆离开口，“沈川，查警方数据库，看有没类似案子；老胡，在外围盯着，别让人跟上；陈野，帮林砚处理数据，我统筹分析。”
“行。”几人迅速行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仓库气氛越来越紧绷。随着数据解析，一个大阴谋慢慢浮出水面。
“资料提到‘涅槃计划’。”林砚指着屏幕，“表面生物科技研究，实际大规模人体试验，造‘新人类’。”
“‘新人类’？”老胡撇嘴，“听着就怪。”
“不止怪。”沈川一脸严肃，“计划成了，社会结构全乱套，权力资源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沉默街区是试验场。”荆离缓缓说，“异常现象可能是实验失败或泄露。”
“难怪失踪案没线索。”陈野咬咬牙，“没人在乎那些人。”
“周鹤轩是小喽啰。”林砚翻文件，“背后势力复杂，资料里有国际财团和政府高官。”
空气一下凝固了。
“不是简单黑帮活动。”沈川压低声音，“有组织犯罪，背后利益集团大着呢。”
“父母当年的案子……”荆离眼神一眯，脑子闪过个念头，“或许不是意外。”
他深吸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
“信息太零碎。”他说，“得串起线索，找出他们目的。”
“他们知道资料被我们拿到了。”老胡提醒，“不会让咱们消停查。”
“争分夺秒。”荆离果断下令，“集中精力，理出文件核心。”
几人又忙起来，仓库里只有键盘声和偶尔的讨论声。时间悄悄溜走，窗外天慢慢亮了。林砚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愤怒。
“找到了。”他轻声说，“‘涅槃计划’最后阶段——下个月往城市供水系统投纳米病毒，通过血液传播，潜伏期长，初期症状轻，特定信号触发才激活增强功能。”
“意思是……”沈川脸铁青，“让全城人变实验品？”
“不止。”林砚接着说，“激活后成‘新人类’种子，控制权在幕后势力。”
“疯了。”陈野喃喃道。
“阻止他们。”荆离起身，眼神像刀子，“从哪儿开始？”
“先确定哪个水厂动手，提前布控。”沈川说。
“要完整证据链，交给媒体或调查机构曝光。”老胡补充。
“先保命。”荆离冷静总结，“他们很快找上门。”
话刚说完，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有人！”老胡拔出手枪，贴在门边。
“藏好。”荆离低声吩咐，自己也躲进阴影。
门“砰”地被推开，一个熟悉身影闪进来。
是盟友。
“你们没事。”他语气平淡，眼里藏着关切。
“你咋知道这儿？”荆离警惕盯着他。
“你们留的追踪信号。”他轻描淡写，“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发现你们位置，马上派人来。”
“你来干啥？”沈川冷冷问。
“给你们个选择。”他看着荆离，“单打独斗等着被收拾，或者跟我走，加入抵抗组织对抗阴谋。”
荆离沉默几秒，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你到底是谁？”他问。
那人嘴角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我是谁不重要。”他说，“关键是，你们信我不？”
仓库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像黑夜中逼近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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