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噌地一下站起身，手把枪攥得紧紧的，眼神跟鹰似的，在房间西周来回扫视。老胡眉头拧成了麻花，烟头在指尖忽明忽暗，跟马上要熄的火星子似的。林砚和陈野靠着墙，脸白得像纸，呼吸又急又粗，胸脯剧烈起伏。
“咱不能在这儿干等着。”荆离压低声音，着急地说，“他们能找到这儿，说明咱行踪早暴露了。”
“你是说……有人泄了密？”陈野声音打着颤。
“也可能是那个神秘人。”老胡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他咋知道咱位置？为啥还留下来挡子弹？”
荆离没吭声，脑子飞快转着。这时候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得赶紧做决定。
“走后门。”他果断下令，“这次别往小巷跑，绕到对面街区，那儿有辆备用车。”
“要是他们在那边布了局呢？”沈川皱着眉，满脸担忧。
“只能赌一把。”荆离咬着牙，语气坚决，“再等，谁都走不了。”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有人踩碎了玻璃碴子。接着是一阵窸窣声，好像有啥东西被轻轻挪动了。
“他们在试探。”沈川低声说，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枪口对准那里。
“走！”荆离大手一挥，带头往后门冲去。
几个人动作又快又静，像一群潜伏的猫，贴着墙根往前挪。废弃公寓楼的楼梯破破烂烂，每走一步都嘎吱嘎吱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到了天台，荆离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蹲下身子，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望远镜，透过缝隙瞅着街道。果然，楼下几个黑衣人分散在路口，手里拿着家伙，明显在等着他们露面。
“三个。”他压低声音说，“对面楼顶还有俩。”
“他们想把咱们一网打尽。”沈川咬着牙，满脸愤怒。
“那咱换个方向。”荆离快速扫了眼地形，“翻过这栋楼，从后面小巷绕出去。”
想法挺好，可做起来难。夜色虽说掩护了他们，可也让配合变得更难。陈野好几次差点一脚踩空，都被林砚及时拽住。老胡走在最后，一边提防着后面，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总算，他们绕到了街尾，找到了那辆藏在垃圾堆后的破车。荆离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几个人鱼贯钻进车里。
车子刚发动，远处“砰”地响了一枪。紧接着，一辆黑色轿车从拐角冲出来，朝着他们就奔过来，引擎声震得人耳朵疼。
“开车！”荆离扯着嗓子吼。
沈川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蹿出去。后面的车紧追不舍，子弹打在车尾，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子。
“妈的！他们咋这么快就知道咱往这儿跑？”老胡气得大喊。
“他们一首在盯着咱们。”荆离冷静地说，“得换个地方。”
车子一路狂飙，穿过好几个街区，最后停在一栋旧居民楼前。荆离带着大伙赶紧进去，穿过窄窄的楼道，进了一间看着普普通通的出租屋。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透进来一点点。林砚马上打开设备，检查有没有追踪信号。
“暂时安全。”他说，“最多十分钟。”
“够了。”荆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黑漆漆的街道，眉头拧成一团。
“接下来咋办？”沈川问。
“先看看家人咋样。”荆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离儿，你在哪儿？刚才有人来家里找你，说是警察，可我看不像好人。”
荆离心里一紧，忙问：“你没事吧？受伤没？”
“我没事，可他们说还会再来。”
“你先去隔壁王阿姨家躲几天，别出门，也别接陌生电话。”荆离语速飞快，“我会派人去接应。”
挂了电话，荆离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其他人。
“他们开始对付咱家人了。”他说，“沈川，你家里咋样？”
沈川脸色一沉，拿起手机拨家里号码。没说几句，就匆匆挂了。他抬起头，眼神冰冷：“我妈让人跟踪了，躲进社区医院了。”
“老胡呢？”荆离问。
老胡摇摇头：“我老婆孩子在外地，应该没事。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
“看来他们想让咱们乱了阵脚。”林砚低声说。
“就是想让咱们分心。”荆离冷笑一声，“但咱不能让他们得逞。”
“问题是，咱既要查‘涅槃计划’，又要护着家人，人手根本不够。”陈野有点慌了。
“所以得改策略。”荆离目光坚定，“先把家属都聚到一块，转到安全的地方。”
“这样会暴露咱行踪。”沈川提醒。
“我知道。”荆离点点头，“但没别的办法。”
“我能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帮忙。”老胡开口道，“他们不算啥正义人士，但这会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小心点。”荆离叮嘱，“他们可能盯着你呢。”
“放心吧。”老胡咧嘴一笑，“我命硬着呢。”
接下来几个小时，几人分成两路。荆离和沈川联系家属，安排转移；老胡自己出去，找能信任的帮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压力越来越大。每次接到家人出事的消息，荆离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
“他们到底想干啥？”沈川在电话里问。
“控制这座城市。”荆离压低声音，“他们不想躲在暗处，想完全掌控一切。”
“可咱就几个人啊。”
“但要是咱不干，就没人干了。”
他们紧张安排的时候，神秘组织也越来越嚣张。不光骚扰他们家人，还搞黑客攻击、制造混乱，干扰他们调查。
“他们怕了。”林砚说，“因为他们知道，咱快查到真相了。”
“所以得加快速度。”荆离目光锐利，“不能让他们赢。”
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喧闹渐渐消停。但在城市的一角，一场关乎生死和信念的较量才刚刚开场。
荆离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灯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啥代价，都要护住在乎的人。
敲门声又响起来。
这次，他没犹豫，首接拉开门。
门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湿哒哒的，脸上带血，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们还在吗？”那人轻声问。
荆离瞳孔猛地一缩，慢慢抬起手，按住了腰间的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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