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冲击波刚散了些，空气里全是刺鼻的火药味儿。荆离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从主控室门口退开。耳边枪声噼里啪啦，装甲车压过砂石地面嘎吱嘎吱响，像极了催命的鼓点。
“他们哪是撤，分明是增援！”沈川声音里满是焦躁，一边喊着一边迅速靠到窗口，使劲儿往外瞅。
荆离没吭声，眼神一下子冷下来。他心里清楚，“涅槃”组织被逼到这份儿上，哪会轻易认输。
“阿黎！老胡！你们那儿咋样，有啥异常不？”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手里的装备，准备干仗。
耳机里传来阿黎着急的声音：“我们刚解了‘凤凰计划’一部分数据，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系统断了线，估计是对方把信号切了。”
“接着盯着，别放过一点儿线索。”荆离压低声音说道。
就在这时，主控室的监控屏幕突然黑了一下，紧接着又亮起来，画面变成了地下会议室——
周鹤轩坐在长桌那头，脸阴沉得能滴出水。对面站着几个穿黑制服的男人，表情各不一样，有的气呼呼，有的犹豫不定，还有的满脸不满。
“你们当我是在耍性子吗？”周鹤轩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劲儿，“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挺过这一轮，就能把主动权抢回来。”
“你看看咱们现在啥情况！”一个高个子男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码头让人端了，通讯系统被黑，赵远把咱武器库炸了，兵力越打越少，你还让死守？”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男人也开了口，语气挺冷静，可态度坚决：“周先生，我不是不信您，就是觉得得重新瞅瞅局势。再这么耗下去，连核心成员都保不住。”
会议室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几个人眼看就要动手。
“够了！”周鹤轩呼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谁想走，我不拦。但记住，出了这组织，就别想再回来。”
安静了一会儿，有人小声嘟囔了句啥，可没人真站出来。
荆离盯着屏幕，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一下就感觉出来，这不光是意见不合，还是一场权力争斗。
“他们内讧了。”沈川小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说不定不用强攻了。”
荆离点点头，马上做了决定：“得把他们内部矛盾闹大，让他们互相猜疑。老胡，你还能监听他们内部通讯不？”
“暂时行，就是信号不太稳。”老胡回他，“我试试多截点儿对话。”
几分钟后，耳机里传来新的声音。
“……要是现在投降，说不定还能谈点儿条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谈什么条件？你以为荆离会放过咱们？”周鹤轩冷笑一声，“你们太天真了。他把咱们逼到这份儿上，咋可能手下留情？”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刚才那高个子男人又火了，“不能干等着，要么撤，要么打，不能这么等死！”
周鹤轩沉默了几秒，慢慢开口：“打，肯定要打。但不是现在。”
画面突然没了，只剩一片雪花点。
“看来他们开始怀疑周鹤轩的本事了。”荆离小声分析，“这是个机会。”
沈川点头：“咱能利用这事儿，把水搅得更浑。”
荆离马上招呼队员，布置下一步行动。
“咱不是首接攻，是把他们内部裂缝撕得更大。”他站在地图前，手指在几个关键地方划了划，“先放点儿假消息，让他们以为咱们掌握了‘凤凰计划’更多东西；再想法儿让他们内部起误会，就说有高层私下跟咱们联系了；等他们乱成一团，再狠狠打他们一下。”
沈川听完皱起了眉：“这法子有点儿冒险，万一被看穿咋办？”
“就看谁先慌了神。”荆离嘴角一勾，“他们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吓破胆。”
老胡在耳机里插了句嘴：“我找到几个能泄露信息的地方，能通过加密渠道放点伪造的谈话记录，让他们觉得有人叛变。”
“行。”荆离点头，“干吧。”
接下来几个小时，荆离他们开始精准地搞情报。故意把一些假消息放进敌方通讯网，还在好几个频道传“有高层偷偷和警方接触”的谣言。
没多久，效果就出来了。
“刚得到消息，组织里有人开始互相指责。”阿黎报告，“有几个小头目带着人躲进地下室，不肯接着打仗。”
“周鹤轩那边呢？”荆离问。
“他正开紧急会议，好像有点儿管不住局面了。”阿黎顿了顿，“刚才有个叫陈锋的人当面说要退出组织，还说要去自首。”
荆离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他们真要垮了。”
沈川看着他，忍不住问：“你咋做到的？”
“人心在生死面前最脆弱。”荆离轻声说，“我不过是给了他们怀疑的理由。”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老胡的声音：“荆离，我发现个怪信号源，从组织里面发出来的，频率特特殊，像是加密指令。”
“能解开不？”
“正在弄。”老胡声音带着紧张，“要我没猜错，这可能是‘凤凰计划’的启动指令。”
荆离眼神一下变得锋利：“赶紧追信号源头，我要知道它去哪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像冻住了一样。
终于，老胡的声音又响起来：“找到了！信号从废弃工厂区来的，坐标发给你了。”
荆离马上打开地图，仔细看了看，立刻做了决定：“目标确定，马上行动。”
队伍很快集合，分成两组，一组由沈川带着，正面吸引敌人，另一组荆离亲自带，首奔废弃工厂。
夜里，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枪声提醒着他们，战斗还没完。
荆离他们悄悄靠近工厂，老远就看见几个武装人员在外面巡逻，神色比平时紧张多了。
“他们肯定在准备啥。”沈川小声说。
荆离示意大家藏好，然后掏出望远镜看工厂里面。
透过破窗户，他隐隐约约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台大设备，好像在调试。
“那是……发射装置？”他眯起眼，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阿黎的声音：“荆离，我解开那段加密音频了，里面有句话：‘凤凰将在黎明之时重生’。”
荆离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事儿不对。
“他们不是逃，也不是反扑……他们是要启动‘凤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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