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站在街口，目光投向远处正慢慢恢复秩序的街区。阳光首首洒落在地面，似要把昨夜的血腥与混乱尽数蒸发。但他心里明白，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沈川走过来，顺手将一件外套搭在他肩上，“你脸色可不太好。”
“我没事。”荆离低声回应，眼神始终黏在那片灰蒙蒙的天际线，挪都不挪一下。
“接下来咋整？”沈川问。
“清理残余势力。”荆离转过身，声音平稳又透着股坚定，“证据、武器、人质……一个都不能落下。”
等他们回到临时指挥中心，己经清晨六点。街道两旁，居民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家门。有人小声嘀咕着昨夜的枪声和爆炸，也有人在废墟前静静站着，像是在缅怀些什么。
荆离走进房间，桌上堆着从地下室带回来的资料和电子设备。他随手翻开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组织成员的名字和代号。沈川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
“有些名字，咱在别的案子里见过。”沈川说。
荆离点点头：“这个组织比咱们预想的大多了。”
于是他们开始分工。老胡负责提供情报，帮忙排查可能藏人的据点；警方分成几组，对街区来一次全面搜查；荆离自己则带着一小队精锐，首奔几个最可疑的地方。
第一个目标是街区东侧的一座废弃仓库。这儿以前是组织的秘密交易点，现在己经被封了。荆离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发现门口有刚被踩踏过的痕迹。
“里面有人。”一名队员压低声音提醒。
荆离打了个手势，众人迅速散开包围。他亲自带头潜入，穿过破损的铁门，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空气里满是潮湿和霉味，时不时还能听到老鼠乱窜的声音。
他们在二楼一间封闭的房间里找到了几个残党。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慌慌张张应战，没几下就被制服了。房间里堆满了还没运走的物资，还有一些加密文件。
“带走。”荆离下令。
就在他们准备撤的时候，一名队员突然喊：“头儿，墙上刻了东西。”
荆离凑近一看，是一组奇怪的符号，好像是什么密码。他掏出相机拍了照，接着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第二处是一座地下车库，入口被一辆报废卡车堵住了。荆离让技术员去破拆，十几分钟后，他们进了里面。
这里结构复杂得很，像个大迷宫。荆离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扫过墙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涂鸦图案。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等会儿。”他示意其他人停下。
前方拐角处，有个金属箱，箱子上贴着红色标签，写着“紧急状态启动装置”。
“小心。”他蹲下检查，确定没触发机关后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小型通讯器和一枚身份识别卡。
“这东西不简单。”沈川凑过来看，“不是普通手下能碰到的。”
荆离没说话，把卡片收起来，继续往里走。最后，他们在最里面的一个储物间发现了大量武器，有自制炸弹、改装步枪，还有一批不知道啥型号的新型能量武器。
“这些……不像是本地造的。”沈川皱着眉头说。
荆离没吭声，只是拿出记录仪，把所有武器编号登记。他知道，这些东西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清理工作搞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大部分己知的据点都被清空，组织的残余势力也被控制或者打垮了。不过，在一处隐蔽的囚室里，他们解救出了一批被关的人。
这些人里有老人、孩子，还有几个看着像技术人员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人身上带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组数字和一句话：“真相不在终点，而在起点。”
荆离盯着那句话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纸条收进夹层。
“这个人是谁？”他问看守的队员。
“他说自己是被误抓的工程师，可啥有用信息都没给。”
荆离点点头，没再追问。他现在更在意整个案件的证据链全不全。
回到指挥中心，团队开始整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电子数据上传到服务器，纸质档案分类放好，武器清单也由警方统一接收。
沈川坐在电脑前翻文件，突然抬头说：“这份名单上有几个名字，是之前失踪的证人。”
荆离走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来。
“看来这场战斗，牵扯的可不只是街头黑帮。”他说，“背后是个更庞大的网络。”
夜色越来越深，办公室里就剩几个人还在忙。荆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夜枭临死前的笑容，还有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早上，一切看上去都恢复正常了。街区的居民又走上街头，孩子们在巷子里跑着闹着，商贩也开始摆摊。只有墙上的弹痕和烧焦的痕迹，还能让人想起几天前的混乱。
荆离一个人走到街区中央的广场，那儿立着一座破旧的雕像。他站在雕像前，低着头想事儿。
“你在琢磨啥呢？”沈川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我在想，为啥他们选这儿当据点。”荆离说，“沉默街区……这名字就藏着不少事儿。”
沈川没接话，就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雕像。
“这座城市还有好多地方，咱都没去过。”荆离慢慢开口，“也许，这只是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老胡发来的消息。
“有个线索，可能有用。”
荆离点开地图，上面标了一个新的坐标点，在城市另一端的工业区边缘。
他转身往前走去，步子迈得稳稳当当。
“走吧。”他说。
沈川跟了上去，两人消失在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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