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刺客老巢的石窟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夏紫月握着琉璃瓶,琥珀色的真言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瓶身上"喝前摇一摇"的小楷被血渍染红。刺客首领跪在地牢积水里,浑身发抖地盯着她隆起的小腹——那里曾是他弩箭的目标。
"说,谁指使你们刺杀孕妇?"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是侯府二房!"首领喉结滚动,酒水顺着嘴角滑落,"二房夫人说,九王妃挡了侯世子的仕途,只要除去龙脉,就能让世子迎娶公主..."
话音未落,他突然瞪大眼睛,盯着萧景容身后的石柱惊呼:"鬼、鬼啊!"
萧景容转身,只见月光穿透石窟顶的裂缝,在断裂的石柱截面上投下清冷的光。那里深深刻着"夏紫月"三个字,每笔都入石三分,边缘还带着刀劈斧凿的毛边——正是他方才与刺客缠斗时,用内力随手刻下的。
夏紫月凑近石柱,指尖抚过凹凸的笔画。石粉沾在她掌心,混着雨水变成淡灰色的痕迹。她忽然笑出眼泪,转头看向耳尖泛红的萧景容:"王爷这手'铁笔功',怕是练了十年吧?"
萧景容沉默片刻,伸手拂去她鬓角的石屑:"从你嫁入王府的第一晚开始。"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释然,"每次你睡熟后,我便在花园里刻石练习——本想刻满百块石灯笼,就告诉你真相。"
夏紫月挑眉,想起这半年来在王府花园里发现的奇怪石灯笼:有的刻着"平安",有的刻着"喜乐",最隐蔽的角落还有一块刻着"吾爱紫月"。原来每一道刻痕,都是他藏在病弱面具下的真心。
"所以石柱上的字,是临时起意?"她指尖划过"月"字的弯钩,那里比其他笔画更深,"还是说,你的内力早己到了随手刻石的境界?"
萧景容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遇见夫人之后,臣的武功便不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护你的铠甲——比如现在。"他忽然抬头,望向石窟顶的裂缝,"有刺客!"
卯时三刻,景王府东跨院飘来鸡汤的香气。萧景容坐在廊下,看着夏紫月端着青瓷碗走来,碗里浮着灵泉水炖的人参枸杞。他乖乖张嘴喝了一口,忽然听见里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景容,把你那把能刻字的刀拿来!"她的声音带着兴奋,"我给咱们孩子刻'胎毛笔'!"
他手一抖,鸡汤洒在月白中衣上:"夫人,那刀是父皇赐的寒铁斩,削铁如泥..."
"正好啊!"夏紫月举着刻刀走出来,刀刃在晨光中闪过冷光,"我打算在孩子的襁褓上刻'百毒不侵',用这刀刻布帛,肯定比绣的结实!"
萧景容无奈苦笑,从腰间解下刀鞘。寒铁斩出鞘的瞬间,刀身发出清越的鸣响,却在碰到夏紫月递来的锦缎时,被他用内力轻轻裹住刀刃——生怕划破半根丝线。
"这样如何?"他手腕翻转,刀刃如笔,在锦缎上刻出秀美的隶书。夏紫月凑近一看,却见他刻的不是"百毒不侵",而是"父母之爱,万劫不摧"。
辰时初,萧景容对着铜镜擦掉唇上的胭脂。半年来,他每日用灵泉调和的胭脂伪装咳血,如今终于能堂堂正正以真面目示人。镜中倒影里,他下颌的刀疤清晰可见,那是十六岁随太上皇狩猎时,为救一只幼鹿留下的。
"在想什么?"夏紫月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看见镜中倒映的寒铁斩,"太上皇若知道这把'清君侧'的刀,如今用来刻襁褓,会是什么表情?"
萧景容转身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灵泉茶香:"父皇会说,比起斩尽奸佞,护着心爱之人更需要勇气。"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何况,有夫人在,奸佞早晚会被你的灵泉酒和留声缸收拾干净。"
窗外传来"呱呱"声,青璃蹲在窗台上,前爪举着刻好的锦缎:"呱呱!子时己到,娘娘该喝安胎药了——还有,侯府二房的密道图纸,我藏在您的妆匣第三层!"
夏紫月轻笑,接过锦缎时,发现萧景容在"万劫不摧"旁又刻了只小青蛙:"看来咱们的祥瑞使,比寒铁斩还管用。"
辰时三刻,太和殿的早朝 皇帝盯着萧景容袖口露出的刀疤,又看看他腰间的寒铁斩,忽然一拍御案:"九弟,你这刀疤...莫不是当年救朕时留的?"
萧景容俯身行礼,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御林卫刺青:"陛下记性好,正是十八岁随驾狩猎时..."
"妙啊!"皇帝突然拍手,"朕的《女帝驯夫记》正好写到'王爷卸马甲'章节——来人,把萧爱卿的寒铁斩借朕看看,朕要给主角的刀取名'紫月斩'!"
夏紫月憋着笑,看着萧景容无奈递刀的模样,忽然想起昨夜石柱上的刻字。原来在他心中,她早己是比皇权更重要的存在——而这份心意,终将成为他们颠覆这王朝的最大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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