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虎眼见猎鹰小队一胜两平,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两场平局,对方明显还留有余力。尤其是黑豹与闫童对战时,黑豹游刃有余的模样,更是让他心里清楚得很。这让他对楚逸辰的实力又有了全新的认知,他深知,眼前这个少年绝非等闲之辈,其手下众人各个都身手不凡。可许虎心里那股子傲气还在作祟,实在有些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于是,他转头看向吕亮,刚要示意吕亮上场继续比试。
就在这时,工坊前院传来三声清脆的钟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悠悠回荡。这钟声,是工坊开饭的信号,这还是楚逸辰想出的主意。当初工坊刚建成时,一到开饭时间,食堂的工人就得满世界找人来吃饭,既麻烦又浪费时间。楚逸辰灵机一动,便定下了敲钟吃饭的规矩。
楚逸辰听到钟声,知道到了开饭时间。他昨天就特意交代食堂,要多准备十来个人的早饭。眼下这场切磋,他觉得也差不多了,大家以后还要长期在一起训练,没必要非得把对方彻底比下去,让许虎他们见识到猎鹰小队的实力,目的也就达到了。
于是,楚逸辰面带微笑,对着许虎说道:“许虎将军,时间也差不多啦,大家往后还要一起摸爬滚打,切磋的机会多的是。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猜你们还没吃早饭呢。正好工坊开饭了,一起去用早餐吧!”
许虎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一方面,他没想到楚逸辰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竟主动提出停止切磋。他心里明白,就看身后这两位副将,想要战胜猎鹰小队成员,希望十分渺茫,楚逸辰此举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另一方面,他着实惊讶于楚逸辰的工坊居然也让工人吃早饭。在他的认知里,普通平民大多一天只吃两顿饭,更没有哪个掌柜的会如此大方,让工人一日三餐都有着落。
许虎略作思忖,见楚逸辰都这么说了,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公子这么盛情,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逸辰点点头,热情地说道:“那好,大家一起去吃饭吧。徐将军,请!” 说完,楚逸辰带着猎鹰小队,领着许虎一行人朝着食堂走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房屋前。许虎抬眼望去,只见房屋正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 “食堂” 两个大字。走进食堂,许虎更是吃了一惊,这房屋中间的墙壁都被打通了,仅留下几根粗壮的柱子支撑着。食堂里摆放着大约二三十张桌子,这些桌子和寻常所见的不太一样,是那种圆桌,每张桌子还配有十多把单独的凳子。
此时,食堂里己经有三十几个工人,还有将近二十个女人,她们居然也坐在两个桌子旁吃饭。这可让许虎大为诧异,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地位低下,按照惯例是不能和男人同桌吃饭的。
楚逸辰领着许虎他们来到首桌,这是他平日里吃饭的地方。只见桌子上摆着几个清爽的小菜和两个热气腾腾的热菜,热菜是当地常见的青菜,此外,还有满满一大盆馒头和一大盆米粥。
几人刚一进门,工人们立刻齐刷刷地站起身来,齐声对着楚逸辰说道:“公子早!” 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
楚逸辰微笑着一一回应,那亲切的模样,就像是和多年的老友打招呼。许虎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诧异。他发现这些工人在和楚逸辰说话时,尊敬之余却没有那种下级见上级的局促和拘谨。而楚逸辰在工人面前,态度随和自然,完全没有皇家子孙常有的那种倨傲之气。许虎能真切地感受到,楚逸辰的这份随和并非刻意伪装,那些工人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从飞虎山上解救下来的那些女人,在向楚逸辰打招呼时,脸上流露出的感恩之情,更是让他印象深刻。再看看那些女人,各个容貌出众,这让许虎等人又是一阵惊叹。
在许虎等人的疑惑中,众人来到桌前。沫沫早己在桌前等候,见众人来了,赶忙对着许虎等人行礼说道:“见过几位将军。” 许虎见是个小丫鬟,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并未太过在意。
楚逸辰、书生、黑豹和张猛西人陪着许虎等人在主桌上依次落座。沫沫熟练地拿起汤勺,准备给楚逸辰盛粥。楚逸辰见状,连忙抬手制止,温和地说道:“沫沫,不用你盛了,我自己来就行。今天人多,你去铁牛那桌和大家一起吃吧!” 沫沫向来都是和楚逸辰同桌吃饭的,听到这话,她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是”。随后,她又礼貌地给许虎等人行了个礼,这才大大方方地朝着铁牛所在的桌子走去。
许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饭菜上。这一看,他不禁心中一惊,他发现工人们桌上的饭菜竟然和这主桌的毫无差别,再看那些工人的神情,显然对这样的饭菜早己习以为常。许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公子,你们平日里早上都吃这些吗?那些工人也和你们吃得一样?” 在这个时代,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在江陵城,也就王爷府和寥寥几个世家大族才有实力经常食用,像他们这些将军,平日里也不敢随意享用,所以许虎才会如此惊讶。
楚逸辰神色自然,语气随意地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他的回答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许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又追问了一句:“公子,您确定这些工人每天都吃这样的饭菜?”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不知不觉间,对楚逸辰的称呼己经从 “你” 换成了 “您”,这细微的变化,恰恰反映出他内心对楚逸辰的态度正在悄然转变。
楚逸辰明白许虎为何如此惊讶,耐心解释道:“没错,这些工人每日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猎鹰小队的兄弟们训练量也很大,大家干的都是体力活。要是吃不好,哪来的力气干活和训练呢?而且这些工人为工坊创造了不少价值,让他们吃得好也是应该的。”
许虎听了,心中暗暗思忖,这楚逸辰还真是与众不同。他接着又问道:“公子,那这些工人的月钱有多少呢?” 在他的认知里,普通工人的收入少得可怜。
楚逸辰坦然说道:“每个月 2 两银子。”
“这么多!” 许虎忍不住惊叹出声。要知道,他家里的管事,负责管理诸多事务,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的工钱。在他看来,给普通工人如此高的月钱,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书生在一旁插话道:“将军,公子给的可不止月钱,每个月的赏钱算下来也有一两多银子呢。”
许虎和几个副将听闻此言,不禁纷纷咋舌。他们心中感慨万分,在这里当工人,赚的钱竟然比那些在军中拼死拼活的普通士卒还要多,这楚逸辰对待手下当真是慷慨。
楚逸辰笑着招呼众人吃饭:“大家别客气,敞开了吃。” 都是一群豪爽的大老爷们,听到这话,也不再拘谨。众人拿起碗筷,一顿狼吞虎咽。不一会儿,桌上的饭菜便被吃得一干二净。期间,沫沫看到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几个女人又给添了一盆馒头和菜。
许虎到底还是有些身份和矜持,吃饭时还稍稍顾及些形象,而那几个副将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个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首打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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