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的指尖掠过青铜香炉时,七芯海棠的暗香己悄然弥漫。
云无涯的剑锋刚挑开地窖暗门,一缕青烟便顺着剑脊攀援而上,在刃尖凝成诡异的蜂形。阿箐的白发无风自动,山河印在锁骨处灼出青烟:"师兄,香引蛊动!"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蜂门刺客突然捂住心口。他们的瞳孔泛起血色涟漪,耳后皮肤下凸起游蛇般的痕迹——那是金蝉蛊在血脉中暴走的征兆!云无涯旋身踢翻香炉,滚烫的香灰泼向人群,灰烬触及刺客衣袍的瞬间,数百只血翅蛊破体而出,振翅声如百鬼夜哭。
"坎位!"阿箐的竹伞应声而开。伞骨间迸出的雄黄粉与香灰相激,在空中炸出团团磷火。火光中映出骇人景象:那些蛊虫腹部长着人脸,正是被蜂门炼化的千门弟子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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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声穿透蛊群振翅声时,香炉己化作修罗场。
云无涯的菌丝缠住最硕大的金蝉蛊,劫血顺着丝线注入虫体。蛊虫复眼突然爆裂,溅出的酸液在青砖上蚀出"申时三刻"的焦痕。阿箐的簪尖刺入香灰堆,挑出半枚玉珏——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医堂长老信物!
"离火归位!"
云无涯剑引磷火泼向蜂群。蛊虫遇火即燃,却在灰烬中凝成沈千机的虚影:"好徒儿,这辨毒香可还够劲?"阿箐突然踉跄,她的山河印渗出金液,滴落的血珠触及虚影,竟显出门主被金蝉蛊噬心的画面!
最年长的蜂门长老突然撕开面皮,露出嵌满蛊虫的胸膛。三百只血翅蛊组成剑阵扑来,尾针上淬着碧磷毒。云无涯揽住阿箐旋身避让,剑锋划过香炉边缘,带起的火星点燃了暗藏的麒麟香——这是千门秘传的"焚魂香",遇蛊毒即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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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燃的气浪掀翻地窖梁柱时,最后一缕青烟凝成血谶。
阿箐的白发缠住云无涯的剑柄,发梢沾着香灰在虚空书写:"戌时三刻,皇陵换命"。蜂门长老的残躯突然炸裂,脏腑中滚出青铜蛊鼎,鼎内浸泡的竟是阿箐幼时的襁褓碎片!
"原来是你..."云无涯的剑尖颤抖着挑起碎片。菌丝触及襁褓上干涸的胎血,眼前突现幻象:沈千机抱着襁褓中的阿箐,将金蝉蛊王植入她心脉。山河印在此刻暴亮,阿箐七窍渗出金液,每一滴都裹着挣扎的蛊虫。
地窖突然整体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池中浮沉着三百枚蜡丸,每颗都裹着带刺蛊虫。云无涯的劫血泼向池面,血珠触及蜡衣的刹那,沈千机的新帖浮出:"朔月之夜,以香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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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刺破蛊群残骸时,最后一粒香灰凝成琥珀。
阿箐的白发缠住蛊鼎,鼎身螭纹正与山河印共鸣。云无涯碾碎蜡丸,虫尸拼出新谶:"七芯烬,千劫生"。废墟外传来货郎嘶哑的叫卖:"收残香,卖新蛊...",每声都震落簌簌毒粉。
地底传来玉笛幽咽,血池表面浮出门主绝笔:"香非香,毒非毒"。阿箐突然夺过焚魂香余烬按向心口,火光中映出骇人真相——她的血脉早与蛊王共生,所谓辨毒香,实为唤醒蛊王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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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天光照透蛊鼎时,云无涯在鼎身倒影中看见三百柱焚魂香。每柱香灰都凝成阿箐的白发虚影,而执香者皆是幼年沈千机,香炉中焚烧的正是门主的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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