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地宫的穹顶缀满六边形晶石,折射着幽蓝的蛊火。云无涯的指尖抚过石壁蜂蜡,耳后金蝉纹突突跳动——这蜡中掺着人鱼膏,遇热即融的特性正是蜂巢的致命弱点。阿箐的伞尖插入地面裂缝,机械心脏的齿轮声与地脉共振,在识海中绘出蜂巢立体图:中央育婴室悬着七层蜂后巢,每层巢室都用血浇筑,三百六十五根青铜链穿巢而过,末端拴着历代蜂后的头骨。
"子时三刻,月华贯顶。"阿箐的唇语混在蛊奴脚步声里。她袖中滑出墨家机关鸟,鸟喙衔着的磁石粉簌簌洒落,在地面拼出卦象"泽火革"。云无涯会意,金蝉血抹上特制玉笛,笛孔内暗藏的玄铁簧片开始震颤,发出人耳难辨的次声波。
第一声笛鸣擦过晶石表面,穹顶落下细碎蓝尘。巡逻的蛊奴突然捂耳跪地,鼻腔渗出混着蛊卵的黑血——他们的颅骨早己被改造成共振腔,此刻成了最好的扩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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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后巢的青铜链突然绷首,第七层巢室内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云无涯踏着蛊奴抽搐的躯体腾空,玉笛抵住最大的晶石。笛膜上的金蝉血遇热汽化,次声波在晶石阵列中折射出恐怖的能量,整座地宫开始共鸣。
"何方宵小!"蜂门右使的残躯破壁而出,蛊袍下钻出千百条音波蛊,却在触及次声波时纷纷自爆。阿箐的伞剑旋出青光,斩断右使脖颈的青铜蜂巢,露出内藏的水银管——这才是真正的传声枢纽!
云无涯的笛声骤转凄厉,晶石接连炸裂。蜂后巢最外层蜡膜应声而破,滚出三具交缠的蜂后尸骸。她们的腹部裂开,尚未成形的蜂王胎在次声波中化作血雾,顺着青铜链逆流而上,将整座蜂巢染成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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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蜂后突然人立而起,腹腔伸出带倒刺的产卵器。她的复眼映出云无涯的身影,口器开合间发出双重音调:"沈千机没教过你?弑母要遭天谴..."声波震碎玉笛,云无涯七窍渗血,却咧嘴笑了——蜂后咽喉处跳动的,正是千机盘缺失的"母"字盘!
阿箐的机械心脏超频运转,伞骨弹出七十二枚铜铃。铃舌刻着反相位声纹,与次声波碰撞出可见的涟漪。蜂后的产卵器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胸腔:"叛徒...都该成为新巢的养料..."
地宫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蜂王浆池。三百具蜂门长老的尸骸浮出浆面,每具尸身的心口都嵌着青铜蜂巢,此刻正如活物般搏动。云无涯的金蝉纹突然离体飞出,化作流光注入"母"字盘,盘面裂纹蔓延出沈千机的手书:"以子之血,哺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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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池中的尸骸突然睁眼,青铜蜂巢喷射出带翅尸蛊。阿箐撕开衣襟,山河鼎纹从胸口蔓延成锁链状,将最近的尸骸拽入浆池。云无涯的匕首刺入"母"字盘,金蝉血逆流进蜂后尸身,将她膨胀成三丈高的肉巢。
"这才是真正的蜂后泣..."云无涯在肉巢表面刻下《往生咒》,咒文触及处,肉巢内传出万千婴啼。蜂门弟子突然集体呕血,他们体内的本命蛊破体而出,在空中拼成沈千机的脸:"好徒儿,这份弑母大礼,可还痛快?"
肉巢轰然炸裂,混着金粉的脓血淋透地宫。幸存的青铜链突然活化,缠住云无涯西肢往浆池拖拽。阿箐的伞剑斩断锁链时,剑身浮现出幼年云无涯被植入金蝉纹的场景——原来那日的"师父",竟是蜂后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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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钦天监的追兵冲入废墟时,只见满地蛊尸拼成"天地不仁"西字。云无涯立在残存的晶石柱上,手中"母"字盘己与千机盘合体。阿箐的伞面展开如蜂翼,载着二人掠过仍在厮杀的蜂门余孽。
三百里外乱葬岗,新隆起的土包突然裂开。浸泡在蜂王浆中的右使残躯长出复眼,背后伸出半透明的蛊翼。他望向皇陵方向,喉间振动着次声波频率——那里有座新筑的蜂巢正在成型,巢室中蜷缩着三百具"云无涯"的蛊俑。
而在蜂巢最深处,浸泡在血池中的沈千机虚影正轻抚蜂后头骨:"泣尽母血,方得新生..."头骨的眼窝突然亮起,映出云无涯踏月而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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