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腹中孩子康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这几日夫人当小心些。”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戚满月瞳孔聚焦,望着面前的陌生男子。
“你是何人?”
那男子一愣:“段夫人,我是冬安堂的郎中,是来给夫人请脉的,夫人怎么了?”
戚满月猛地站起了身,似察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低头看向了高高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抚了上去。
她的孩子,她的七七……
“段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戚满月许久才抬起头看向担忧看着她的郎中。
仔细探究了一眼,才想起此人是谁。
这郎中姓安,乃是宁燕城最好的郎中,自她有孕,皆是这位安郎中帮忙调理她的身子,可在她生产发动的前几日,段老夫人就以安郎中偷盗府中钱财为由,将他打发了出去。
再不允这安郎中入段家门。
若她所想不错的话……
戚满月看向了那门,下一刻,院门被推开,外头陆续入内了几个婆子丫鬟。
段老夫人拄着桃木雕刻的福寿拐杖,沉着脸走来。
“满月啊,快些过来,瞧你大着个肚子,合该长些心眼才是。”
戚满月只站在原处,定定地看着段老夫人。
段老夫人似也发现了戚满月的不对,试探地询问:“你怎么了?”
戚满月摇头,掩埋住眼底的恨意:“母亲来我院内何事?”
段老夫人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了过来,一脸气愤地指着那边的安郎中道:“这安郎中前几日曾来我院内诊治,他离开后,你从京都带来的白瓷净瓶竟忽然不见了。”
那安郎中听罢,急得脸色通红:“老夫人是为何意?老夫行得正坐得端!”
段老夫人:“我可未曾说什么,总是家中遭贼人了。”
安郎中大怒,手握成拳,面色通红,气得正要离去。
戚满月:“安郎中且慢。”
暂叫住了安郎中,戚满月轻笑一声看向了段老夫人:“你所说的是我从京都带来的那件独一无二的白瓷净瓶?当真是被人窃取了?并非是你赏赐给旁人了?”
段老夫人:“正是。”
戚满月嗤笑了一声:“可真是巧,前几日我在朱姨娘房内看到了那白瓷净瓶,还以为是母亲相赠,没承想,竟是朱姨娘偷盗!”
“你当真是老眼昏花了,竟诬陷旁人。”
说罢,戚满月面色一凛,看向前方道:“来人啊!”
“朱姨娘偷盗,以下犯上,将她送去衙门发落了吧!”
刚反应过来的段老夫人连忙大叫了一声:“不要!”
段老夫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前最为温顺孝敬的儿媳:“她如今可是怀着我儿的孩子,你怎能将她发落了?”
戚满月冷笑一声:“她如此没规矩,竟敢偷盗,吃我的,用我的,还干出如此没脸面的事,当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今日我必重罚她!”
段老夫人拉住了戚满月的手,带着几分请求:“她,她就算再犯错,你要罚,也要等她腹中孩子降生了再说。”
戚满月毫不客气挥开了段老夫人的手:“既母亲求情,那就将她禁足院内,生产前不得出院子半分!”
说罢,戚满月看向了刘婆子:“你去安排。”
刘婆子震惊极了,连忙道:“老奴遵命!”
很快,刘婆子就带领了一群人过去。
这边的段老夫人急得首跺脚。
“你,你……”
戚满月:“我什么?”
段老夫人抚了抚胸口,好一会儿才平复,低下了头,随后似想到了什么,望着刘婆子离开的方向道:“这刘婆子不愧是你从京都带来的老人,是见过大世面的,过几日我也去道观祈福,许多规矩不知,不如就让她陪同我同去吧。”
戚满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婆母一眼。
毫不掩饰嗤笑了一声,瞧瞧,她从前多傻,都快临盆了,竟将心腹郎中赶走,还将身边最得力的婆子送了出去。
是啊,倘若他们还在她身边,她的七七怎会被调换走!
戚满月眼底满是恨意,笑着看向段老夫人,轻柔地抚了抚肚子:“不好。”
段老夫人似没听清般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戚满月却半分不想再看这张老脸,转身入了内室:“我说我累了,有事来日再说吧。”
说罢,她就命人关上了门。
段老夫人被撵走了,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她气得发抖,恨不得将戚满月撕碎!
她最厌弃的就是儿媳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再是从京都来的又何妨?不还是她儿的妻子,还不是要伺候照顾她这个婆母!
她要让她好看!
戚满月命心腹到屋内商议,足足过去半日才散去。
第二日。
段柏晖来芙蓉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站到戚满月身边,皱着眉头道:“你竟禁足了表妹,她如今怀有身孕,怎可由你胡来?”
“还有母亲,母亲只从你屋内要一人,你就百般推辞,还侮辱母亲,叫母亲哭了一晚上,你是疯了不成?世上怎有你这般为的!”
戚满月低头,含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如此圆圆的,自然是女儿。
“进来吧。”
只这三个字,屋门被敞开,入内了几位膀大腰粗的男子。
几名男子反手将盛气凌人的段柏晖捆绑住了。
段柏晖惊得睁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后,疯狂挣扎,可他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有劲力挣脱,急得一脑门子汗,面色红成了猪肝色。
“你们是谁?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段府上!放开我!放开我!”
“戚满月,你疯了!你疯了不成!为何叫人绑我?我是你夫君!”
戚满月轻叹了一声:“夫君?”
她轻柔抚摸着肚子,似安抚,似恐怕吓得怀里的孩儿,抬眼看向段柏晖道:“绑你,自然是有妙用。”
说罢,她别开了眼,似再多看一眼段柏晖都嫌脏,挥了挥手,命几名扈从将段柏晖拉了下去。
顺道堵住了段柏晖的嘴。
低声吩咐道:“他何时签字画押,何时再来寻我,只管打,打死了,便埋在山野里,或是拖出去喂狼。”
看着段柏晖惊慌惨白的面色,她觉得畅快极了。
只觉得还不够。
还有朱姨娘和段老夫人呢。
段柏晖被关押折磨的第二日,戚满月就命人将临近生产的朱姨娘和段老夫人也押入了密闭的屋子。
她们二人见到了被打得浑身是血的段柏晖,皆被吓得跌在地上惨叫。
段老夫人首接晕了过去。
朱姨娘当场发动,要产子。
戚满月十分惊喜,只觉得这样极好,段若舒不和女儿同一日生辰,可真好。
戚满月让段柏晖亲眼看着朱姨娘产子,痛得大喊大叫。
段柏晖被吓得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我签字,给她请产婆,给她请来产婆我就签字!”
段柏晖哆哆嗦嗦地签了字。
戚满月满意地拿到了和离书和断亲书,这才命人将那痛得撕心裂肺的朱姨娘拖了出来。
没过多久,朱姨娘生下一子。
段柏晖听到后,瘫在地上竟喜极而泣了起来。
可惜,他仍被关着见不到儿子,他们几人,皆被拘在院内谁都出不去。
这日瓢泼大雪,雪刚下,戚满月就觉得肚子阵阵抽痛,她不慌不忙地命早就请来的稳婆和大夫准备着。
心腹刘婆子时刻在一侧把守着。
那几个会祸害她女儿的人被关押着,谁都出不来。
一切,都刚刚好。
和记忆中一样,她痛了大半日才开始生。
待到雪停下,她肚子猛地一空,浑身脱力。
她的七七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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