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得益于空间里储备的海量物资,开始了他的“基建”工程。他首先在废墟周围仔细搜寻散落的青砖和还算规整的石块被一一收集起来,堆在厨房门口,很快形成一座小山。接着,他从那个神奇的空间里取出了预先准备好的袋装水泥、沙子和一桶清澈的淡水。当兵前跟着父亲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经历,那些搅拌水泥、砌墙抹灰的肌肉记忆,此刻成了乱世中安身建房的关键。
周凡挽起簇新道袍的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用铲子在结实的塑料桶里用力搅拌水泥砂浆。灰白色的泥浆渐渐粘稠均匀,散发出略带刺鼻的、属于现代工业的气味,与废墟的陈腐气息格格不入。他首先将目标对准了唯一的庇护所——厨房。那些蛛网般爬满土坯墙的裂缝,被他用泥浆仔细填补、抹平。然后,他将收集来的石块和砖块,一层层、一列列,用泥浆粘合,在原本脆弱不堪的墙壁内外,砌筑起一道坚固的石质“盔甲”。
墙体的稳固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接着,周凡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厨房旁边的那间相对完好的残破房间。这间房间看起来像是曾经的道士们的房间。屋顶有个非常的大的洞,瓦力和木梁早己不翼而飞,仿佛被一场猛烈的风暴席卷而过。然而,西面墙壁却还保留着大半,虽然有些破损,但仍能提供一定的遮蔽。
周凡决定像之前处理厨房那样,对这间房间进行加固。他拿起水泥和石块,开始仔细地填补墙壁上的裂缝和孔洞,确保墙体能够承受风雨的侵袭。经过一番努力,墙体变得更加坚固,让人稍稍安心一些。然而,封顶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屋顶的破洞,这间房间就无法真正成为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一个灵感闪现。他想起了自己过去开小卖部时储备的用于菜地的塑料薄膜。他迅速从空间中取出那卷塑料薄膜,小心翼翼地展开。薄膜具有一定的柔韧性和防水性。他将薄膜铺在残存的房顶之上,然后又铺上了第二层,以增加其防雨效果。为了让屋顶更加牢固,他还特意去附近捡来了大小粗细的木棍,他将这些木棍作为支撑骨架,纵横交错,这样一来,即使遇到大风,屋顶也不会轻易被掀翻。最后,他在屋顶上铺上了一些杂草,以增加其隔热和保温的效果。经过一番精心布置,一个简陋但能有效遮风挡雨的临时屋顶终于诞生了。虽然这个屋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己经足够了。
周凡心想,先度过今晚再说吧,以后有时间再对这个地方进行大修。周凡的思绪不禁飘向遥远的黑曜星,那是以前传送去的地方,想起那些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又心灵手巧的学生们。在这东汉末年的废墟之中,他们所赠送的离别礼物,成了最有实用价值。他的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他。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从那神秘的空间中搬出了好几块厚实而平整的大木板。这些木板纹理自然,仿佛蕴含着大自然的生命力,原本是预备用来制作桌面或床板的。
紧接着,一个崭新的木桶出现在他的眼前,散发出清新的木香。桶身光滑,桶盖严密,显然是经过精心制作的。这个木桶不仅可以储存物品,还能为这个简陋的环境增添一丝自然的气息。然后,几张造型古朴却异常结实耐用的木凳和木椅也被他搬了出来。这些木凳和木椅的设计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原始的粗犷风格,让人感受到它们的扎实和稳固。它们的存在使得这个废墟中的空间瞬间变得有了些许生活的气息。
还有一张不大的方桌也被放置在刚加固好的杂物间内。这张方桌虽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简洁而实用的感觉。它的出现让这个原本空荡荡的杂物间有了一个中心,仿佛成为了这个“家”的核心。这些带着异星原始粗犷风格的家具,虽然与这个东汉末年的废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这个冰冷的废墟注入了一股“家”的生气和暖意。用厚木板和同样来自黑曜星的结实木材,为厨房和刚修好的杂物间分别制作了坚固的新门。沉重的木门取代了原本吱呀作响、腐朽不堪的破门板,当门栓落下时发出的沉闷撞击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厨房里,那口边缘破损、锈迹斑斑的大铁锅被他用空间里的钢丝球和清水反复刷洗,露出了黑沉沉的底色。他将铁锅重新架在修补好的土灶上,仔细检查连接处。灶台缝隙被他用湿泥重新糊得严丝合缝,确保烧火时不会漏烟。接着,周凡在墙角翻找出几个豁了口的破陶碗。他小心地倒入空间里储备的、用狼脂肪精心熬制凝固的动物油脂。
油脂呈现出浑浊的乳白色。他搓了几根棉线充当灯芯,小心地插入油脂中心。当火石擦出火星点燃棉线时,昏黄、带着些许油脂特有气味的火苗,在破碗中摇曳着点亮了!这点微弱却顽强的人造光芒,如同刺破黑暗的利剑,瞬间驱散了废墟的阴森与死寂,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人烟”的暖意。
周凡强压下不使用空间里那些高效太阳能灯或强光手电的冲动。那光芒太耀眼、太“妖异”,无异于黑夜中的灯塔,会引来无法预知的麻烦。他必须像一个真正的、挣扎在乱世边缘的“古人”一样生活,将那些超越时代的科技,深深藏匿。灶膛里塞满沿途捡拾的干枯松枝与蓬蒿,周凡用随身携带的镁棒擦出几点火星,橘红的火舌便贪婪地舔舐起来。
铁锅里,从空间里拿出几块腊肉。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肥厚的油脂融化溢出,浓郁的、带着工业时代精确调味感的肉香,铁锅西获得新生。加上一点水进行清洗腊肉。把它切成小块。接着加上两斤米。加水进行熬煮。连同明天的早饭也煮好了。
周凡坐在硬木制作的低矮方凳上,方便面就着腊肉粥大口吃起来。咀嚼着这跨越时空的晚餐。跳跃的火光将他沉思的面孔映在布满修补痕迹的墙壁上,影子随着火焰不安地晃动,一如他心中翻腾的思绪。山下绝非坦途。东汉末年的中原腹地,是尸骸枕藉的修罗场。官府腐败如朽木,黄巾军裹挟着绝望的怒火,各路豪强拥兵自重、互相倾轧。人命贱薄如草芥,杀戮与掠劫是生存的常态。他身怀超越千年的空间秘密,穿着异星科技合成的“未来”道袍,举手投足间,一个不经意的现代词汇,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动作,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贸然闯入那沸腾的熔炉,无异于自寻死路。最多在附近的小乡镇进行打探。
“看来,只能暂时留在这道观中了。”周凡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指尖无意识地着光滑的钛合金水壶外壳,最终做出了这个现实的决断。这座深藏于瓦屋山皱褶里的破败道观,位置偏僻险峻,人迹罕至,暂时隔绝了山下的血雨腥风,成了一座相对安全的孤岛。他身上这身青色道袍,在道教思想开始萌芽传播的年代,便是最佳的护身符,能最大限度地消解外界的疑虑与恶意。更幸运的是,空间里储备的压缩干粮、纯净水、固体燃料块各种物资堆积如山,足以支撑他在这废墟中安然度过漫长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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