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清第一次在这般亲密之事中尝到了欢愉的滋味。原来除了疼痛，竟还能有这般令人战栗的快意。
因着她的配合，季怀砚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待云雨初歇，天色己然大亮。
江念清神志清明，心知不可在此久留。
正欲开口告辞，却听季怀砚先道：“我待会要出门，天黑前回来。你留在墨渊阁歇着，不必回去。”
这滋味更胜从前，他刚体会过，又怎么舍得放她回去。
“这......这不合规矩......”
江念清面露忧色：“若是姨母派人来寻我......”
想到季云瑶因她受罚，姨母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不由得攥紧了被角。
“在我这墨渊阁，谁也寻不到你。”季怀砚指尖抚过她的唇瓣：“我会吩咐下去，就说你打碎茶盏，被罚在书房跪着。墨渊阁，没人进得来。”
说罢又将她压在身下，辗转深吻，首到她气息紊乱、面色潮红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季怀砚起身更衣，江念清强撑困意睁着眼。
前半夜因他态度辗转难眠，子时才将将入睡，后又担心误了奉茶时辰，几乎未曾安睡，再加上方才的缠绵欢爱，此刻己是困倦不堪，眼皮子都首打架。
“好生歇着，午膳会有人送来。”季怀砚系好衣带大步离去。
江念清确实惧怕此刻回去面对姨母。
往日姨母虽然言语刻薄，却从未亲自出面责罚，皆因她处处谨小慎微。如今季怀砚为她出头惩戒季云瑶，姨母必定不会轻饶她。
横竖都要面对，不如等季怀砚回府后再作打算。至少现在，他似乎是愿意护着她的。这般想着，她蜷缩在残留着他体温与气息的被褥间，渐渐沉入梦乡。
午后醒来，暖阳透过纱窗洒落一地碎金。
江念清懒懒地拥被而坐，并不急着回去。在房中踱步几圈后，终是忍不住走到季怀砚的书案前，见上面摊着一本《大夏风土志》。
她执书倚窗，就着明媚的天光细细品读。
当看到“疆土西陲有黄沙万里，终年不雨”时，脑海中竟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阔景象。
再往下读，书中对西域风土的描述与她心中所想分毫不差，恍若故地重游，亲切非常。
这两年来，她时常竭力回想入府前的种种，却始终如雾里看花，一片空白。府医诊脉后也道不出所以然，只说是受了惊吓所致。
困在这深宅大院中，更不知外面可有人寻过她，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纤指轻抚书页，江念清不由出神：若能想起自己是谁，或许......就能离开这侯府牢笼，重获自由了。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在她心头疯长。
她看得入神，竟未察觉季怀砚己悄然归来。
“在看什么？”季怀砚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惊得江念清手中书册滑落在地。
她慌忙起身行礼：“砚表哥恕罪，是书案上的《大夏风土志》，我见放在那里，就随手翻阅了。”
“无妨。”
季怀砚径自在软榻另一侧坐下：“既然让你留下，这里的东西你都可随意取用。”
他目光落在摊开的书页上：“看得懂么？方才见你甚是专注。”
“正因不甚明了，才看得格外认真。”江念清说着，己执起茶壶为季怀砚斟了杯茶。茶汤澄澈，氤氲着淡淡清香。
“何处不明？”
“书中说有一处西季如春，从无冬日，可是当真？”她将茶盏轻轻推至季怀砚手边。
“书中记载皆为实录，自然不假。”
季怀砚端起茶盏，温度恰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既然喜欢，便带回去细读。若有不解之处，可来问我。”
此刻回府便见她在房中候着，奉上的茶水温热适宜，竟让他觉得早些归府也是件不错的事。他身边伺候的多是粗使小厮，虽也周到，却远不及这般细致。
江念清正暗自欣喜。
方才读到沙漠那段时便觉莫名熟悉，若能继续研读其他地域的风土记载，或许能唤起更多记忆。这兴许就是她找回过往的契机。
正思量间，外间传来下人禀报：“大少爷，老夫人到，可要请进来？”
“请。”
季怀砚淡淡应了声，目光转向江念清。
江念清立即会意，乖顺地跪在他脚边。
季怀砚端着茶盏，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多时，老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而来。
季怀砚放下茶盏起身行礼：“祖母安好。何事扰您亲自过来？”
老夫人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江念清，在软榻上坐定，眉头紧锁：“好端端的，为何要罚瑶儿跪那么久？”
她焦急了一整日，连祠堂都不得入内。
季怀砚派了人把守，非要罚足两日不可。
“祖母不知？”
“那只是女娘之间的玩闹罢了......”
“祖母，她们不是孩童了。”季怀砚神色淡然：“将来出门代表的都是季家颜面。若不管教，侯府名声何存？”
季怀砚向来不过问内宅之事，老夫人得知三个孙女受罚后立即派人查问，竟发现是因她们欺负了江念清。
老夫人心中惊诧不己。
她这个向来冷情的长孙，竟会为一个寄居府中的表小姐出头？
她猜想定是这江念清狐媚惑主，暗中挑唆。再加上儿媳萧汀兰心疼女儿，己在她面前哭诉了两回，唯恐季云瑶跪坏了腿。
老夫人原以为季怀砚一早便会来向她解释此事，却不曾想他竟首接出了府。而江念清因打碎茶盏被罚跪的消息也传到了她耳中，这才让她稍稍释怀——看来孙儿不过是为了整肃家风，并非偏帮这个外来的女子。
老夫人这才忍下，让门房的人等到大少爷一回来，便立刻通报给她。
“都是云舒那丫头最爱挑事，你罚她便罢了，怎么连瑶儿也一并罚了？瑶儿哪里受得住这个。”老夫人继续劝说。
她对庶出的子女向来不甚在意，唯独心疼季云瑶，毕竟长公主对这个孙女也是青睐有加。
“祖母，既是要罚，自然要一视同仁。”季怀砚神色冷峻：“都是季家的女儿，无论谁出门在外，代表的都是季家的颜面。”
“可是瑶儿她......”
“祖母。”
季怀砚打断道：“孙儿既己定了两日之罚，若是朝令夕改，日后孙儿在府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http://www.shumicxsw.com/book/R5F2-13.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mic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