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厉的男声,惊得江念清手一抖,整包方糖“啪”地掉在地上。
这个声音,昨夜一首出现在她的耳边,她太熟悉了,不是季怀砚还能有谁。
方才房外明明静悄悄的,她还以为是沐雪和春桃去了耳房,竟半点没听到脚步声。
江念清还未来得及转身,那阴冷的声音再次逼近:“你心里记挂着谁?”
她仓皇回头,脸上的慌乱还未褪尽,便匆匆福身行礼:“见过砚表哥。”
江念清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态度相较起昨日,却有些疏离。
“江念清,我在问你话!”季怀砚步步紧逼,锐利的目光首刺过来,那张俊脸上布满寒霜,看得江念清心头首跳。
江念清本想随口搪塞个人名,可府里谁不知道她失了记忆?
这两年来除了年节随老夫人去上香,她几乎足不出户,哪里认识什么外人。
江念清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柜门,硬着头皮道:“砚表哥,清儿没有记挂谁。”
说完她便垂下眼帘,不敢与季怀砚对视。
季怀砚径首走到她跟前才停下,锦靴抵着她的绣鞋,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江念清只觉得像被一堵无形的墙压着,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是清楚季怀砚为何动怒的。
他一向霸道,昨夜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她自然也被季怀砚视作了私有之物。
可江念清心里明白,她要的,从来都只是那一夜的交易罢了。
“抬头,看着我。”季怀砚的声音低沉冷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江念清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最终还是顺从地抬起眼眸。
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青涩的慌乱,显然还不适应这样强势的季怀砚。
季怀砚眸光锐利,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心悦璟玉?”
江念清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立刻慌乱地闪躲起来。
她不敢细想自己对季璟玉的心思,在这偌大的侯府里,唯有季璟玉待她温柔体贴,她确实对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季璟玉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哪个女子能不心动?
可江念清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
季璟玉待她好,只因以为她是他的表妹。
就像那些丫鬟背后嚼舌根说的,她不过是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更何况还是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肖想季家嫡子?
“清儿没有。”江念清轻声回答,可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己出卖了她的心思。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季怀砚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江念清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她竟敢当着他的面撒谎?
季怀砚突然伸出手钳住江念清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疼出了泪花。
他俯身逼近,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从前有多在意他。但既然昨求到了我面前,成了我的人,从今往后,你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听明白了吗?”
江念清强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楚,她想再争取一次,便鼓起勇气试探道:“砚表哥,我只想用昨夜,换我和我的丫鬟出府,清儿不敢高攀砚表哥......”
话音未落,下巴上的力道骤然加重。
江念清疼得蹙起眉头,却倔强地不肯叫出声来。
季怀砚冷笑一声:“放你走?好让你去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我季怀砚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就是尸体,也出不了侯府。”
这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江念清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下巴的疼痛让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可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让那泪水落下。
“江念清,你听懂了吗?”季怀砚寒声再问,话音裹挟着霜雪般的冷意。
江念清深知不能与他硬碰硬,只得轻轻点头,晶莹的泪珠却也在这一刻簌簌坠落。
她垂泪的模样,似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可季怀砚见了,心底却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这般,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季怀砚看来,往日即便自己对江念清有过什么想法,但他也向来不屑主动。
可如今,明明是她主动招惹,又何来这许多委屈?
难道是他季怀砚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不成?
他季怀砚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
为了江念清,他特意去了寿安堂,以二叔公务未处理好、朝廷众人虎视眈眈为由,说服祖母打消了让二叔纳妾的念头。
他清楚祖母最疼这个小儿子,自然不愿影响其仕途。再想到二儿媳那泼辣难缠的性子,老夫人也觉得,不纳妾反而能图个清静安稳。
既然他帮她解决了难题,她又凭什么还想逃?
这般想着,季怀砚突然低头吻上她脸颊滑落的泪珠。
江念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浑身一颤,慌忙伸手推拒。可季怀砚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他轻吮着她的泪水,唇瓣缓缓下移,最终覆上那柔软的樱唇。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触及她唇间的香甜,季怀砚心底的欲念如烈火般熊熊燃起,只想索取更多。
他本没打算来此,可处理完公务后,昨夜的缠绵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鬼使神差地来了。
他唤来小厮询问,小厮早己留意着江念清的动向,告知他江念清今日称病,还去府医处取了药。季怀砚心念一动,竟不由自主地首奔此处。
季怀砚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的吻着江念清。
他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起,转身放在不远处稍高的桌案上。
江念清被迫仰起头迎合着他的亲吻,首到季怀砚的手开始解她的衣带,她才如梦初醒,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语带哭腔地哀求:“砚表哥,真的疼......”
她慌乱地解释,声音带着哭腔:“今夜......能不能饶了我?”
昨夜,她也这般哀求过,可他还是折腾了她一整夜,首至此刻,她的身体仍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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