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恕罪，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婉瑶小姐。”
太子府外传来马匹的长嘶。“瑶瑶是在哪里失踪的？”清朗男声里裹着风雪气息。
“沐辰哥！”慕汐月迎上去时，发间银饰沾着未化的雨珠，“今早陪她去南山采药，中途被假情报支走，再派人找时，只剩她的竹篓……”
“她熟悉南山地形，断不会无故失踪。”，“最近可有可疑人物接近？”
“丞相府大小姐苏芷烟三番五次针对她。”慕汐月攥紧袖口，“选妃宴上故意刁难，方才在府外又撞见她的婢女鬼鬼祟祟……”
“苏芷烟？”苏沐辰转身欲走，却被萧衍伸手拦住。
“沐辰，你肩上箭伤未愈。”萧衍按住他发颤的肩膀，掌心触到浸透血痕的衣料，“寻人的事交给我。你留在府中理清线索，我定将婉瑶平安带回。”
南山深林口:
此时己至日半，南山竟还是水汽朦胧，烟雾缭绕。萧衍牵着马踏入时，鞋底碾过混合着药粉的泥地——黄的是软骨散，白的是迷烟残屑。他蹲身捻起土粒，指缝间洇开淡淡苦艾香。行至岔路口，见右侧草根凝着星点白粉末，指尖轻沾，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
深林旧房:
深林旧房内，蛛网在梁间轻晃。苏芷烟掐着苏婉瑶下巴，“我的好妹妹，知道我等这一刻多久吗？从你被接回丞相府那天起，所有人都夸‘二小姐天资过人’，连太子哥哥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她突然松手，咯咯笑起来，“但今天过后，你猜楚明渊还会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吗？”
“还有为什么只有你有资格当太子妃，为什么?”苏芷烟几乎是发疯般吼道。”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从没有觊觎过太子妃之位。你知道的，我生性洒脱，最不喜被困在这西方宫墙之内......"苏婉瑶垂眸，丝毫不慌地玩弄裙摆。
"不！你明明有！"苏芷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几乎要掐进对方皮肉里，"楚明渊从小就只看得见你，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融不进你们的世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竹林里，扎着羊角辫的苏婉瑶正被少年楚明渊牵着手腕，笑脸比枝头桃花还要灿烂："阿瑶，慕慕，我们玩捉迷藏吧！"
"好啊好啊！"慕汐月蹦跳着躲进树后，忽然瞥见怯生生站在小径旁的苏芷烟，捡起碎石子便掷过去："你还敢来？当年就是你爹害婉瑶她们流落民间，大坏蛋！"
豆大的石子砸在肩头生疼，苏芷烟攥紧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楚明渊带着苏婉瑶跑远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永远是那个多余的人。
而此刻，选妃宴后场偏房外，苏芷烟透过半掩的木门，听着屋内贵女们的议论。
"太子妃之位非苏二小姐莫属！她和太子殿下可是青梅竹马......"
"原来我们都是来陪衬的！"
议论声像无数银针扎进耳膜，苏芷烟望着窗纸上摇曳的烛影，眼眶渐渐泛起水光。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始终只是个局外人，而苏婉瑶，永远是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人。
偏房·现实:
“你以为绑我来就能得逞？”苏婉瑶垂眸望着腕间松脱的绳结，指尖藏着磨断的银线，“你母亲是妾室，觉得全世界都欠你；没资格混进我们的圈子，就认定我抢了你风头。”她忽然抬头，眼角泪痣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可你什么都不行，又怎么配和我争？”
“你找死！”苏芷烟挥手示意壮汉上前，却见苏婉瑶突然起身 麻绳断裂声中，她袖中银针精准刺入两人咽喉。血珠溅在苏芷烟的裙上。
“你……你不是中了软骨散？”苏芷烟后退半步。
“别忘了，我学过医，这药我怎会解不了？”苏婉瑶拖着发麻的右腿撑住门框，冷汗顺着下颌滴落
……
山风卷着马蹄声传来时，苏婉瑶看见一男子翻身下马。“这位公子来得正巧。”她扯动嘴角，却因脱力险些摔倒，“劳烦帮个忙——替我给太子带句话：丞相府大小姐，该请太医来瞧瞧疯病了。”
苏芷烟的尖叫混着森林鸟鸣窜向天际时，那男子己解下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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