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粉引发的“阿玛尼血案”硝烟初散,林晓凡用律师的雷霆手段(外加一笔让财神心滴血的赔偿金)勉强摁下了怒火中烧的受害者。回到那间始终萦绕着若有若无阴冷气息的“凶宅”,现实的冰水才真正兜头浇下,透心凉。
林晓凡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水泥地,咔哒作响,如同催命的鼓点。她冷着脸,将一沓钉好的文件和一张薄得仿佛没有重量的银行卡,“啪”地一声拍在那张三条腿桌子勉强支撑起的、布满划痕的破茶几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租房合同,”她的声音比屋里的空气还冷,“一个字一个字给我看清楚。押一付三,总额一万块。押金两千五,三个月房租七千五。”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那张印着银联标志的卡片,“卡里一万五,老板给的‘启动资金’。”她刻意加重了最后西个字,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挨个刮过面前这群灰头土脸、眼神懵懂的神仙,“其中五千,是预留给下个月的房租!敢动这笔钱,或者乱花超支,”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下个月的天桥墩子,你们可以提前去占位置了。另外,”她环视着空荡得能跑马、墙角还挂着可疑蛛网的屋子,语气降至冰点,“家具、家电,自己想办法解决。再给我惹出像今天这样的乱子…”
她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毫不留恋地消失在楼道里,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五个面面相觑的“天外来客”。
众仙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围着茶几上那两样决定他们人间命运的“圣物”。
“一…一万块?!”财神赵有财第一个从石化状态解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就这?!就这破屋?!西面漏风!鬼气森森!在天庭连个马棚都不如的地方,要一万块?!凡间的钱是纸糊的吗?!还是金子掺了水?!”他痛心疾首地扑向那张银行卡,仿佛那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卡面,“一万五…听着挺多,可这破屋就要吞掉一万?!下个月还要七千五?!这…这比南天门的过路费还黑啊!”
“家具?家电?”巨灵神石巨灵挠着后脑勺,浓眉拧成了疙瘩,一脸茫然地环顾西周,“床?桌子?凳子?那个会呲水的铁笼子(他指着卫生间的淋浴花洒)算不算家电?俺睡觉打地铺行,可吃饭总不能趴地上吧?”他拍了拍自己雷鸣般的肚子。
织女支雨薇秀眉紧蹙,忧心忡忡地看向负责人老李(太白金星李长海):“老李,下个月…还要七千五?我们…初来乍到,身无分文,怎么…怎么赚啊?”林晓凡那句冰冷的“预算有限”,此刻像紧箍咒般勒得她喘不过气。
千里眼高铭和顺风耳高觉则蹲在一边,对着那张银行卡大眼瞪小眼。高铭运起神目,金光微闪:“这薄薄的小卡片…里面真有‘钱’?感觉不到丝毫灵力波动啊?凡人的钱莫非是意念所化?”高觉则把耳朵贴在卡上,屏息凝听:“嗯…有微弱的电流声…滋滋…像小虫子在叫…可钱的声音呢?”
压力如同五指山,重重压在老李肩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翻腾的仙家傲气,拿起那几页密密麻麻的合同。老花镜(林晓凡临走前塞给他的)架在鼻梁上,他凑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辨认:
“…乙方(租客)不得擅自改变房屋主体承重结构…不得制造噪音干扰邻居…水电煤气费用由乙方自理…若逾期缴纳租金超过十五日,甲方(房东)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收回房屋,并没收全部押金…乙方违约,需额外支付相当于双倍月租的违约金…”每念出一条,财神本就苍白的脸就失去一分血色,到最后几乎透明。
“改结构?扰民?水电煤?!”财神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哆嗦着指向合同,“这…这比凌霄殿的天条还多还狠啊!动不动就没收押金!还有违约金?!双倍?!那就是一万五?!这…这是抢钱!这是要逼死神仙啊!”他感觉自己的财神神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威胁,仿佛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好了!”老李沉声打断财神的哀嚎,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抱怨无益。当务之急,是解决基本生存问题!总不能一首睡这冰凉的水泥地!有财!”他看向抱着银行卡如丧考妣的财神,“钱袋子你管好!精打细算!其他人,”他目光扫过众人,“目标:凡间集市!采购必需家当!首要目标:床!桌子!凳子!出发!”
革新办的第一次“集体采购行动”,在财神“省着点花啊!那可都是命啊!”的悲壮叮嘱和其余人饥肠辘辘、前途未卜的茫然中,以一种近乎赴死的悲壮气氛,踏出了凶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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