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市场的“仙力风暴”最终以财神(或者说林晓凡那张可怜的银行卡)“大出血”赔偿而惨淡收场。在民警介入和老李(出示了林晓凡伪造的“文化交流团证明”,勉强糊弄)的艰难斡旋下,总算平息了众怒。那张疑似“油泥红木”的沉重餐桌和笨拙的旧衣柜被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吭哧吭哧地拉回了凶宅。当财神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手机查看余额,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让他再次差点背过气去——启动资金瞬间蒸发近半!
空荡、阴森的凶宅里,终于添置了两件大家具,非但没有增添丝毫温馨,反而显得更加不伦不类,格格不入。巨灵神石巨灵将他心爱的“红木”餐桌像供奉神坛般摆在了客厅最中央的位置,还郑重其事地用袖子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财神赵有财则堵心地看着那个被硬塞进次卧的旧衣柜,仿佛那不是家具,而是吸食他财运的怪物。
“不行!绝对不行!”织女支雨薇环顾着家徒西壁、蛛网暗结、墙角还残留着可疑霉斑的环境,女性骨子里的爱美(以及对脏乱差的天然抵触)彻底爆发了,她跺了跺脚,“这屋子又破又脏!像个废弃的墓穴!必须彻底改造!立刻!马上!不然…不然我晚上宁愿去睡垃圾场!”想起昨晚那个“电子女鬼”带来的惊吓,她心有余悸地抱紧了胳膊。
“改造?添置?”财神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光秃秃、冰凉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我的小姑奶奶!钱呢?钱都让那个大块头在二手市场败光赔光了!还改造?我们现在连喝口干净水都得算计着买!还添置?你添置西北风吗?!”他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我们自己动手!”织女眼中却燃起了不服输的火焰,她挺起胸膛,声音清脆,“凡间不是有句话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有手有脚…还有…”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小兴奋和冒险的意味,“还有一点点能用的仙力!不用来搬山填海,搞搞卫生、美化下环境总可以吧?”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于是,“凶宅仙法装修队”在织女的倡议下宣告成立!
总设计师兼技术总监:织女支雨薇(负责整体规划和精细仙法操作)。
首席力工兼结构改造(有限)师:巨灵神石巨灵(负责体力搬运和“轻微”结构调整)。
资金(意念)支持兼项目监工(被迫): 财神赵有财(主要负责心疼和哀嚎)。
情报搜集兼气氛组组长: 千里眼高铭、顺风耳高觉(负责观察环境、发现“故事”,并适时发出惊叹)。
首席法律顾问兼防违约专员: 老李李长海(核心任务:反复研读合同条款,特别是“不得擅自改变房屋结构”的具体定义,确保在红线内蹦迪)。
第一步:仙法深度清洁大作战! 没有扫帚拖把水桶?织女表示毫无压力。她屏息凝神,指尖仙力微吐,几缕肉眼可见的、闪烁着微光的云气自她指尖逸散而出,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方向可控的微型旋风!这些旋风如同最灵巧的清洁工,精准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扫过!墙壁上的浮尘、天花板角落的蛛网、地板缝隙的陈年污垢,甚至窗框凹槽里的积灰,瞬间被旋风卷起,聚拢成几个悬浮在半空、不断旋转的灰色“脏球”!效率之高,堪比最高端的吸尘器团队!
财神看得目瞪口呆,暂时忘了心疼钱:“这…这手艺!比请保洁公司便宜一百倍!还不用给工钱!”
巨灵神则主动承担了“垃圾清运”工作。他乐呵呵地走过去,大手一挥,如同拍皮球般,将那几个悬浮的脏球“轻轻”一拍(在他认知里):“走你——!”脏球划出几道抛物线,精准地飞出窗外(几秒钟后,楼下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哪个缺德带冒烟的!高空抛物!还是垃圾球?!!”)。
第二步:墙面焕肤新生术!解决了基础卫生,斑驳脱落的墙皮和星星点点的霉斑就成了织女的下一个目标。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宝贝云梭,对着斑驳的墙壁虚空勾勒!云梭尖端流淌出淡淡的、如同月光般的仙力丝线,在空中交织成玄奥的符文,随即悄无声息地没入墙壁。奇迹发生了!剥落的墙皮如同被无形的熨斗抚平,迅速变得平整;顽固的霉斑如同遇到克星,飞快地淡化、消失;整个墙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洁如新!甚至可以根据织女的心意,微微调整表面的光泽度和极其细微的纹理感!(当然,为了低调,她只敢将墙面统一调整为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哑光纯白色)。
“仙法刮大白!无尘无味!立等可取!绝了!”千里眼高铭和顺风耳高觉看得啧啧称奇,由衷地拍起了马屁(气氛组上线)。
第三步:旧柜点金手,朽木焕新颜! 那个笨重丑陋的旧衣柜,像根刺一样扎在织女的审美神经上。她指挥巨灵神将它搬到客厅中央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织女神色专注,云梭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围绕着衣柜上下翻飞!道道柔和的、充满生机的仙光随着云梭的轨迹注入陈旧的柜体。肉眼可见的变化发生了:粗糙干裂的木纹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变得细腻流畅,隐隐透出温润的光泽;原本模糊不清、俗不可耐的雕花线条变得清晰灵动,甚至隐约有祥云般的纹路在其间流动;柜门开合时刺耳的“吱呀”声消失了,变得无比顺滑安静!整个衣柜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虽然材质依旧是旧的,但卖相和质感提升了何止十个档次!焕然一新!
财神摸着光滑温润、散发着淡淡木香(仙法效果)的柜门,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仿佛看到了商机:“神技!支工!你这简首是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金手啊!不开个高端家具翻新定制店太屈才了!这手艺,一套沙发收他凡间一万块不过分吧?咱们合伙,肯定发大财!”他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未来。
织女却累得小脸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摆摆手,气息微喘:“不…不行了,太耗心神…精微操作,比织满天云锦还累…”这种程度的物质层面微观修复,对她仙力的精准控制要求极高。
第西步:巨灵神的“修炼角”与惊天一锤!看着客厅逐渐变得整洁明亮(虽然依旧空荡),巨灵神石巨灵也心痒痒了。他看中了狭小阳台的一个角落,觉得那里背光、僻静,正好用来放置他心爱的狼牙棒(缩小版),顺便打坐调息(虽然他更习惯睡觉)。
“支工,俺…俺就想在这墙上,轻轻掏个小洞…放俺的棒子,不占地方,行不?”巨灵神指着阳台那面非承重墙,一脸憨厚地征求技术总监的意见。
织女支雨薇正在调息恢复,闻言立刻警惕地竖起柳眉:“绝对不行!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不得擅自改变房屋结构’!墙!就是结构!挖洞?想都别想!林律师知道了,能把我们生吞了!”她语气斩钉截铁。
“哦…哦!不改结构!不改结构!”巨灵神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俺就…就蹭掉一点点墙皮!真的!就一点点!”他理解的结构破坏,大概是拆承重梁那种级别。蹭点墙皮?毛毛雨啦!
在织女不放心的注视下,巨灵神走到阳台角落,对着光秃秃的墙壁,捏起醋钵大的拳头,运起他自认为“轻如鸿毛”的力气,小心翼翼地锤了下去。
咚!声音沉闷。墙壁纹丝不动,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咦?还挺硬实?”巨灵神觉得有点丢面子,在织女“你干嘛呢”的惊呼声中,稍微加了点力气。
咚!咚!声音大了些,墙皮簌簌落下。
还是没动静。
“嘿!俺就不信了!”巨灵神的倔劲儿上来了,也忘了“一点点”的承诺,稍微认真了一点,运起一成力气,一拳轰出!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炮弹爆炸!
那面可怜的非承重墙,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巨灵神砂锅大的拳头生生锤出了一个脸盆大的透亮大洞!破碎的砖块、水泥块哗啦啦掉了一地!烟尘弥漫,瞬间笼罩了小阳台!
而洞的那边,赫然是邻居家的客厅!一个穿着卡通睡衣、顶着鸡窝头、正端着杯咖啡准备享受清晨时光的年轻大哥,保持着抬杯欲饮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破墙而出的巨灵神那张满是灰尘的、写满无辜和惊讶的大脸!手中的咖啡杯“啪嗒”一声,自由落体,在地板上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烟尘缓缓飘散。巨灵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墙上那个过于宽敞的“壁龛”,又看看洞那边石化了的邻居大哥,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无比、试图表达友好的笑容:
“呃…大哥…早啊?吃…吃早饭了没?”
邻居大哥:“……”
下一秒,一声比二手市场那声“妖怪”还要凄厉百倍、饱含着震惊、愤怒和崩溃的怒吼,如同高压气笛般穿透了整个楼层,甚至震得凶宅窗户嗡嗡作响:
“啊——!!!我的墙——!!!你们这群天杀的装修疯子——!!!物业!报警!110!快来人啊!楼要塌啦——!!!赔我的墙!赔我的咖啡!赔我的精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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