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在柏油路上洒下细碎的金斑。林桉哼着歌咬着三明治，特意绕到巷口喂那只常驻的橘猫。小家伙蹭着她的裤脚发出软糯的“喵呜”声，毛茸茸的爪子踩在火腿肠包装袋上，尾巴卷成温柔的弧度。
她掏出手机抓拍，阳光正好落在小猫的胡须上。编辑框里的文字删了又改，最后只发了张照片过去。锁屏亮起的瞬间，她有些后悔——会不会太打扰他了？但想起陆诚烨认真讲解数列时，在草稿纸上画的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又忍不住抿嘴笑了。
教室里，英语单词书摊开在课桌上，林桉的手指划过“perseverance”（坚持）这个单词。想起陆诚烨握着她的手纠正发音时，指尖传来的温度，脸颊不由得发烫。月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陆诚烨的字迹，重点处还画着小太阳和加油的简笔画。
另一边，京市医院的走廊里，陆诚烨靠在窗边滑动手机。照片里的橘猫眯着眼睛晒太阳，林桉的影子落在它身侧，像一道温柔的弧线。“在看什么这么开心？”陆爷爷拄着拐杖走到他身后，瞥见屏幕画面，“小姑娘拍的？”
陆诚烨慌忙锁屏，耳尖泛红：“是……是同学。”他着手机边缘，想起林桉被数学题难住时，咬着笔头偷偷看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手机突然震动，新消息跳出来：“月考加油！等你回来检查我的笔记！”还附了个举着小旗子的卡通女孩表情包。
陆爷爷看着孙子转身回病房时，校服后摆扬起的轻快弧度，笑着摇头：“年轻真好啊……”走廊尽头，陆诚烨盯着手机对话框，在输入框里打下“等我”，又删掉，最终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嗯字过去，是他一贯的风格。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将这份未说出口的牵挂，酿成了最甜的秘密。
台灯将林桉的影子投在习题册上，她咬着笔杆盯着屏幕里陆诚烨发来的解题步骤。视频通话的界面里，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身后是医院走廊的消毒水绿，可当他垂眸讲解立体几何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弧度，比任何函数图像都要动人。
“辅助线要这样画。”陆诚烨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笔尖在平板上划出利落的线条，“把这个三棱锥想象成……”他突然顿住，轻笑出声，“算了，你还是想象成草莓蛋糕吧。”
林桉“噗嗤”笑出声，脸颊发烫：“陆老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看着屏幕里少年耳尖泛起的薄红，心跳漏了一拍。这几日的通话成了最隐秘的期待，从三角函数到数列求和，陆诚烨总能把枯燥的公式讲成藏着糖的谜语。
月考倒计时牌撕到最后一页时，林桉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夜风卷起她的裙摆，手机在书包里震动——是陆诚烨的消息：“明天最后一次复习，九点语音？”她抱着书包在路灯下转圈，屏幕冷光映着她止不住的笑意。
当晚的通话比往常更久。陆诚烨翻着她发来的错题集，声音带着夜色的温柔：“圆锥曲线这道题，上次讲的参数方程解法还记得吗？”他突然停住，“月考有进步，回来给你带奖励。”
“什么奖励？”林桉脱口而出，话出口才觉得莽撞。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良久，陆诚烨的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秘密。”
挂断电话后，林桉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她摸出压在课本下的月考目标卡，在“数学”那一栏用力画了个红圈。她不知道陆诚烨口中的奖励是什么，但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期待，比任何解题成功的喜悦都要热烈。而电话那头，陆诚烨望着窗外的灯火，将精心挑选的草莓味书签塞进课本——那是给某人进步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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