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在草稿纸上投下暖黄光晕,陆诚烨握着笔的指尖还沾着糖果甜香。往常枯燥的数学压轴题此刻竟变得生动起来,笔尖流畅地划过纸面,答案像被施了魔法般跃然纸上。当他合上练习册时,窗外的月亮己经爬上中天,枕着白日里林桉递来的糖果纸,他的梦都带着草莓的甜意。
而另一边,林桉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天花板上的星星贴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周末不用早起去教室占座位,却莫名觉得少了些什么。走廊里传来母亲关冰箱的声响,她猛地坐起身,盯着手机锁屏发呆——屏幕上是昨天偷拍陆诚烨解题时的侧影,被她偷偷设成了壁纸。
“叮——”手机震动着滑出被窝,江晚晚的来电备注闪着熟悉的粉色爱心。“大小姐还没睡?”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的翻书声,“新学校的帅哥有没有让你小鹿乱撞呀?”
林桉咬着被角,想起陆诚烨泛红的耳尖:“哪有……就是有个同桌成绩特别好,会借我笔记。”话音未落就被闺蜜夸张的笑声打断:“桉桉!你说数学笔记的时候都带颤音!”她涨红着脸辩解,却在回忆起陆诚烨说“放学等我”时的眼神时,彻底泄了气。
月光爬上窗台又悄悄溜走,等她们聊完最后一条八卦,窗外的街道己经泛起鱼肚白。林桉迷迷糊糊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要不要买两包草莓糖?
第二天阳光己经晒到屁股,林桉在手机震动中惊醒。二十几条未读消息几乎全是周念发来的,最新一条还配了委屈猫猫头表情包:“救命!凉城新开的甜品店快被抢空了!”她揉着乱发打字,忽然发现锁屏上的日期——原来己经十点半了。来凉城这么久,还没好好逛逛呢,于是便答应了念念的提议。
“二十分钟后校门口见!”发送完消息,林桉对着镜子扎头发。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嘴角的梨涡里,她没注意到,自己哼着的正是昨天数学课上陆诚烨用铅笔敲桌面的节奏。书包侧袋里躺着两颗没送出去的糖果,正随着她匆匆下楼的脚步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玻璃橱窗里只剩零星几块蛋糕的残影,林桉望着甜品店门口挂着的“售罄”牌子,被周念拽着手臂晃得发晕:“早知道就该七点来排队!听说海盐焦糖慕斯入口即化,还有车厘子挞的酥皮——”
“好啦好啦!”林桉笑着挣脱她的手,发圈在拉扯间松了半圈,“下次我陪你凌晨来蹲店总行了吧?”周念突然眼睛一亮,拽着她往反方向跑:“去体育场!听说周末有校队训练,帅哥扎堆!”
运动鞋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沙沙声,林桉望着远处腾空而起的篮球架,忽然想起陆诚烨校服领口沾着的汗渍。那天体育课自由活动,她假装背单词偷瞄他投篮,他转身时正巧对上她的目光,手里的篮球差点脱手。
“快看那个穿白球衣的!”周念的尖叫把她拉回现实,“三分球超帅!还有旁边戴护腕的,腹肌若隐若现……”林桉敷衍地点头,目光却被角落的红蓝色身影勾住——是陆诚烨,黑色运动发带将碎发束起,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原来桉桉喜欢打篮球的男孩子呀~”周念突然贴近她耳边,“我看陆大学霸就不错,长得又帅,家世又好——”林桉慌乱中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破空声惊得僵住。
橙色篮球裹挟着风声袭来,林桉本能地闭眼,预想中的撞击却被温热的手臂挡下。睁开眼时,陆诚烨己经将篮球稳稳攥在掌心,冷冽的目光扫过球场:“道歉。”
几个男生慌慌张张跑过来,其中扎脏辫的少年挠着头喊:“陆哥,嫂子对不住!”林桉瞬间涨红了脸:“我、我不是……”求救的眼神撞上陆诚烨泛着笑意的眼睛,他屈指弹了下篮球,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别乱喊,吓到人。”
“哟呵,陆哥这护花使者当得称职啊。”旁边倚着球杆的江晏辞吹了声口哨,故意拉长语调,“平时打球砸到人眼都不眨,今天——”他的调侃被陆诚烨一记眼刀截断,却在瞥见林桉通红的耳尖时,笑得更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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