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鸡还没打鸣,许多多就摸黑背起砍柴刀。他把玉简和破布仔细塞进怀里,用麻绳在腰间缠了两圈,推开门时,晨雾像棉花糖似的裹住他,许多多深吸一口气,朝着后山的方向走。
山路比上次更难走,露水浸透的草鞋沾满泥浆,每一步都像拖着铅块。许多多攥紧砍柴刀,刀刃上凝结的铁羽鹰血渍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快到山洞口时,他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枯黄的草丛里闪过一截银鳞——是地穴蛇王的幼崽!
幼崽吐着信子,竖瞳里泛着幽光,鳞片间渗出的黏液在地上腐蚀出深坑。许多多僵在原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砍柴刀在掌心打滑,他想起聚灵老仙说过地穴蛇王的可怕,可玉简里的光芒突然剧烈闪烁,似乎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许多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痛让他短暂找回一丝冷静。玉简里聚灵老仙的虚影急得首跳:“别慌!用聚灵诀你丹田里的元气,画个圈困住它!”他哆哆嗦嗦抬起手,按图画的样子运起丹田的气,突然有股热流从肚子下面往手上跑,首到食指尖,越来越多,刚凝出光点,幼蛇突然昂起头,腥臭的毒液如暴雨般泼来。
许多多猛地侧身翻滚,毒液擦着衣角飞溅在岩石上,腾起阵阵白烟。他顾不上膝盖磕在碎石上的疼痛,强忍着慌乱,按照聚灵诀的要领拼命吸纳西周灵气。可那些光点刚聚成团,就被幼蛇甩动的尾巴搅得七零八落,腥臭的气息越来越近,幼蛇张开的蛇口几乎要将他整个吞下!
千钧一发之际,许多多突然摸到怀中发烫的破布。那些吞云吐雾的小人图案似乎活了过来,在布料上扭曲游动。他急中生智,扯下破布猛地甩向幼蛇。沾着他鲜血的破布竟像有了灵性,裹住幼蛇脑袋。趁着幼蛇挣扎甩头,许多多连忙运气到指尖,照着小蛇画了一圈,小蛇就不动了。
许多多松了口气,拍了拍胸,站定后慢慢地走进山洞。
许多多歪着头,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这些弯弯曲曲的像虫子爬的东西,到底写了啥呀?” 聚灵老仙飘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这是聚灵诀的功法,还有青玄宗的秘密。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
话音未落,岩蛛突然发出嘶鸣,八只长腿猛地蹬地扑来!许多多抱着小灰兔连滚带爬,后背蹭过尖锐的岩石。就在这时,洞顶垂下一条碗口粗的赤鳞巨蟒,蛇信吞吐间,蛇王三角头上的毒冠泛起幽蓝。
蛇王昂起三丈长的身躯,鳞片泛着幽蓝冷光,信子吞吐间喷出腥臭毒液,在空中凝成丈许宽的毒雾屏障。岩蛛八条长腿如钢鞭横扫,蛛丝从八只纺器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编织成密不透风的银网。二者轰然相撞,毒液腐蚀蛛网发出 “滋滋” 声响,银丝绞住蛇身勒出数道血痕。蛇尾如巨蟒般缠住岩蛛,两个就这样相互缠绕着。
许多多躲在石缝里屏息凝神,忽见破布在气浪冲击下飘向灵泉边缘。随着灵气旋涡翻涌,破布上的古老文字竟化作流光,逐一没入他的识海。就在岩蛛毒牙刺穿蛇王鳞片的刹那,一篇完整的《聚灵诀》在他脑海中轰然展开。他按照脑海里的聚灵诀,慢慢运转丹田里的元气到全身......
突然,蛇王发出震天嘶吼,周身鳞片迸射血光向上冲起,“轰”的一声撞到洞顶,碎石如雨点般坠落。就在二人一兔惊魂未定时,蛇王与岩蛛又从上面掉下来,“啪”的一声响砸到地下,洞上面的石头纷纷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纠缠的蛇王和岩蛛身上,成了一堆石堆。
等了一会儿,许多多看到石堆没有动静,
抱着小灰兔,走到水池,水池里的水不再是淡蓝色了,他捞起破布,抖了抖后,塞进怀里。望石堆,慢慢走过去。
“扒开石头,看看他们有没有内丹!” 虚空中突然响起聚灵老仙的苍老声音。
许多多放下小灰兔,用手慢慢的扒开石头。
心脏也随着动作剧烈跳动,他担心蛇王他们还没有死。随着石头慢慢拿开,蛇王他们也慢慢显露出来了,红色的血液慢慢往外流,不知道是蛇王的还是岩蛛的。
“你用灵气化手,扒开银丝网看看”。聚灵老仙说着。
在聚灵老仙的指引下,许多多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发着微光的内丹。
然后,走到山洞深处的,他盘坐下,手中握两颗内丹,运转刚刚领悟的聚灵诀。两枚内丹化作精纯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三天三夜后,山洞中突然响起清脆的爆鸣,许多多周身萦绕的灵气骤然暴涨 —— 他终于突破到炼气三层。突破后的许多多缓缓睁开眼,瞳孔中流转着淡青色光晕。他挥了挥衣袖,竟带起一阵裹挟着灵泉气息的劲风,洞壁上的苔藓簌簌飘落。小灰兔蹦到他肩头,用头碰了碰他的脸。他从怀里拿出破布,上面的仙鹤图案突然展翅盘旋,在石室中投下虚影,仿佛在指引着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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