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折扇轻摇,扇面上的水墨孙悟空的金箍棒正抵着流云。赵子轩盯着扇面吞了吞口水,突然举手:“傅老师!石猴能冲出瀑布找到水帘洞,是不是因为他眼睛特别亮啊?”
教室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孙睿泽举手时科幻漫画从课桌滑落,“可能瀑布后面有反光矿石!我表哥说地质队能用激光探测山洞——”
王瑞哲推眼镜打断,“《花果山地理志》记载,该区域主要岩层为花岗岩,反光率不足5%。”
“要我说,就是傻猴胆儿肥!上次孙睿泽翻墙摘柿子不也没摔着?”林若萱边缝手工社的布偶猴边调侃道。
“那、那是为了观测卡西尼缝光影变化!” 孙睿泽涨红了脸。
江晚晴突然举起三角函数作业本, “抛物线原理。石猴起跳角度约75度时,水平位移最大可达23米。”用红笔圈出自己画的抛物线,“不过按体重计算需要初速度30m/s,不符合生物学常识。”
冯俊杰站到椅子上甩校服外套, “凡人们!那是本暗夜领主用混沌之力……”
秦硕言幽幽插话,“上周某人在操场埋‘黑暗圣晶石’,结果挖出条蚯蚓。”
全班哄笑中,冯俊杰的耳尖慢慢变红。
周铭阳嚼着虾条举手,“万一是猴子闻着水味儿了?我隔着三层塑料袋都能找到零食柜!”
许皓川迷迷糊糊翻书包,“诶?我桃酥放哪儿了……”
此时,老者用折扇轻点多媒体屏幕,瀑布影像轰然倾泻:“我们还原现场——谁能用教室现有物品模拟石猴探洞?”
蒋熙楷扛起卫生角扫把,纵身跃上书桌,“我来当猴子!”钱浩辰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安全守则第4条!”
沈听澜怯生生递上陶土,“用这个陶土捏个微缩瀑布模型吧?” 指尖还沾着昨夜画猴王时沾的颜料。
吴晨昊抢过江晚晴的草稿纸,“先算受力平衡!水流冲击力F=ρv2A……” 突然卡壳,“喂!你公式写太挤了!”
当众人争论不休时,谢诗瑶忽然合上小说,“原著第1回写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
“你看他瞑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 谢诗瑶顿了顿,“重点在 ‘纵’,不在 ‘看’。”
老者的折扇“啪”地展开,水墨云雾漫过整个教室:“所以石猴成功的秘诀是?”
“勇敢!”
“运气好!”
“饿急了找吃的!”
七嘴八舌中,赵子轩的声音最清亮:“他想当齐天大圣的那颗心,比火眼金睛更亮!”
扇面里孙悟空的金眸忽然闪过一道流光……
猴王在砍柴老汉指引下摸到斜月三星洞时,正撞见个青衣童子叉腰而立,活像景区检票员。这猴子挠了挠耳朵,心里首打鼓:"都说神仙爱住云里雾里,这洞府门口连个二维码都没有,怕不是遇上骗子旅行社?"嘴上却作了个深揖:"劳烦仙童通报,就说求道学生来拜师。"
菩提祖师高坐莲台,眼角余光早把这猴王浑身金光尽收眼底。他故意板着脸问道:"何方人氏?"猴王爪子揪着耳朵,暗忖这老道明知故问——花果山到西牛贺洲十万八千里,除了天生地养的灵物,哪个凡胎能漂洋过海?
"弟子乃东胜神洲花果山水帘洞人氏。"猴王答得字正腔圆,心里却翻白眼:"您老掐指一算便知,非要走这过场。"菩提祖师手中拂尘微颤,险些破功笑场,这泼猴倒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机灵鬼。
三星洞内香烟袅袅,菩提祖师捻须打量阶下跪着的猴王。只见猴王抓耳挠腮,忽听得祖师问:"你姓甚名谁?” 猴王答道:"俺是天生地养,哪有什么姓氏!"却见祖师眼中含笑:"你虽无父母,模样倒像吃松子的猢狲。'狲'字去兽旁,便姓'孙'可好?”
猴王眼珠一转,暗赞:"妙啊!这般起名可比花果山那群猴子猴孙叫'美猴王'雅致多了!"忙叩头如捣蒜。祖师拂尘轻扬,洞中忽现金字:"入我门中排'悟'字辈。你今打破顽空,便叫'悟空'。"猴王抬头望着半空金字,但见那"空"字似云似雾,暗含佛道至理。
"谢师父赐名!"悟空连翻三个跟头,金眸中映着洞外流云。
转眼七年光阴飞逝,悟空每日砍柴挑水,活像斜月三星洞物业主管。这日祖师开坛讲道,说到"显密圆通真妙诀"时,瞥见后排猴子正用尾巴卷着蒲扇给脑门扇风。祖师突然抄起戒尺,"啪"地敲在石案上。
"猢狲!"声如惊雷炸响,悟空手里啃剩的桃核咕噜噜滚到蒲团下。众弟子噤若寒蝉,却见祖师走下莲台,抄起戒尺照着猴头"梆梆梆"就是三记暴栗。悟空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亮起警灯:"三下?三更?这祖师莫不是要给我开小灶?"
祖师打完人甩袖便走,倒背着手穿过中门,木门"吱呀"一声紧闭。众师兄围上来七嘴八舌:"定是你偷吃供果惹恼师尊!"悟空揉着脑门上的包,肚里暗笑:"你们这群呆子!师父左手倒背是'反手为月',右手藏袖是'握星成斗',中门紧闭是要我夜半走后门!"
是夜月明星稀,悟空蹑手蹑脚摸到后园。但见祖师侧卧石榻,月光洒在银须上宛如星河垂落。悟空心跳如擂鼓,暗戳戳比划:"师父这睡姿定是摆拍,哪有仙人睡觉还攥着拂尘的?"
"你这猢狲倒会猜哑谜。"祖师忽地睁眼,吓得悟空尾巴毛炸成鸡毛掸子。老道拂尘一甩,空中浮现金光篆文:"这长生之术有三十六变与七十二变,前者合周天正数,后者..."话音未落,悟空急得抓耳挠腮:"要学就学多的!"活像超市抢打折的大妈。
祖师拂尘柄敲他天灵盖:"贪多嚼不烂!"手上却掐起法诀,七十二般变化如数据流灌入猴脑。悟空只觉颅中噼啪作响,恍若十万台计算机同时超频运转,眼前闪过诸天星斗运行轨迹,耳畔回荡着原子裂变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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