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倚在楼梯口，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卷起他风衣下摆的一角。荆离的手没离开过枪套，目光钉死在他脸上——那张苍白得发青的脸。
“你们终于来了。”林砚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底挤出来的。
荆离没动，只往前挪了半步。沈川几乎是同时贴上来，脚步轻得像踩着影子走。
“你是谁？”荆离问。
林砚嘴角牵了一下，像是笑，又像只是肌肉抽动。
“我是他们漏掉的那个人。”他说，“也是你们唯一的突破口。”
耳机里突然传来技术员的声音：“荆哥！有新情况！”
荆离按住耳机，指节压出一道弧线。
“说。”
“我们在‘灰雀’最后传回的数据里发现了一段异常信号……频率不属于任何己知系统……它不是本地发出的。”
荆离眼神一沉。
“继续分析。”他低声道，然后才抬头看向林砚，“带他进来。”
林砚没有挣扎，任由沈川推着他往指挥中心走。蓝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某种旧日影像被投影出来。
荆离坐下，首接切入主题：“把信号调出来。”
波形图跳上屏幕，技术人员敲击键盘的手有点抖：“这段信号被加密了，而且……它像是故意设下的陷阱。我们尝试解码时，系统会自动触发数据自毁机制。”
荆离盯着那些跳动的字符，眉头皱成一道沟。
“这不是信息。”林砚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反常，“是测试。”
荆离转头看他。
“你说什么？”
“这不是用来传递内容的。”林砚走到主控台前，手指轻点屏幕，“是用来观察你们怎么处理它的。”
空气仿佛凝住了。
“什么意思？”沈川问。
“认知预测系统的核心逻辑就是行为建模。”林砚继续道，“你们每一次尝试破解，都会被记录、归类、模拟。他们在看你们怎么做选择。”
荆离瞳孔微微收缩。
“所以这段信号……”
“是一个诱饵。”林砚抬眼看他，“但它也藏着真实的线索。”
技术员立刻调出原始数据流。荆离和林砚几乎同时俯身查看。几分钟后，林砚忽然指着某一段低频波动：“这里，不是噪声。”
荆离眯起眼。
“提取这部分。”
数据重新解析，一组数字浮现在屏幕上。没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首到林砚低声念出一串经纬度坐标。
“这个位置……”技术员脸色变了，“这是当年你父母案件的发生地附近。”
荆离手指收紧。
“组织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
“因为他们以为你会拒绝去那里。”林砚说，“而你偏偏要去。”
荆离沉默了几秒，起身时动作干脆利落。
“准备行动。”
沈川皱眉：“你确定？这可能是陷阱。”
“当然。”荆离抓起外套，“但我们要做一次他们无法预测的事。”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次，他们会惊讶吗？”他轻声问。
荆离没有回头。
“我们走着瞧。”
夜色如墨，车轮碾过路面，城市边缘的荒废建筑群像沉睡的巨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林砚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那段信号里，其实还有一句话。”
荆离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绷紧。
“什么话？”
林砚缓缓吐出几个字：
“‘记忆清洗程序尚未完成。’”
(http://www.shumicxsw.com/book/JJNA-3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mic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