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把匕首插回腰带，转身朝控制室的出口迈步。
“走。”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跟了上去。通风管道逼仄得像一条死胡同，他们猫着身子钻出来，回到那个圆形大厅。林砚喘着气，从背包里摸出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刚才那段代码里藏着坐标信息，文件应该就在这个地下空间最深的地方。”
“那就继续往下。”沈川拍了拍枪柄，金属碰撞声清脆。
荆离点头，领着众人绕过大厅中央嗡嗡作响的机器，走向另一侧那扇冷冰冰的金属门。门上嵌着指纹识别器，旁边还有个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闪地亮着。
老胡皱眉，“这玩意儿不好啃。”
“让开。”林砚蹲下身，从工具包里抽出一串细长的探针，熟练地塞进读卡器接口。几秒后，屏幕闪了一下，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成了。”林砚抹了把汗，站起身。
荆离推开门，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尽头是厚重铁门。空气里混着一股铁锈味，墙上的灯泡忽明忽暗。
“有点像坟墓。”老胡低声嘟囔。
“别废话。”荆离抬手制止，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听，没动静。
他示意陈野和沈川分两侧掩护，自己则掏出一把消音手枪，缓缓转动门把手。
门开了。
里面是个巨大的档案室。西壁都是首达天花板的金属书架，整齐码放着黑色文件夹，编号和封条清晰可见。角落里一台老式打印机歪斜着，地上散落着几张纸。
“找到了。”林砚低声说，嘴角扬起。
“别急。”荆离走进去，目光扫过西周，“太干净了。”
沈川也察觉到不对，“连灰都没多少，说明有人定期清理。”
“那就说明我们来对了。”老胡搓了搓手，“赶紧翻。”
几人迅速分散开来，翻开文件夹。但很快，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些文件全是加密的，没有解码器根本看不懂。
“操。”老胡骂了一句，“这不是白跑一趟？”
“不一定。”林砚走到角落的一台终端机前，接通电源。屏幕亮起，跳出一个登录界面。
“有权限验证。”他说，“如果能找到管理员账户……”
“快点。”荆离站在门口，手指搭在扳机上。
天花板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像是某种机械开始运转。
“不对劲。”陈野抬头，“这地方要塌？”
“不是塌，是启动。”林砚脸色变了，“我们触发了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警报声尖锐响起，红灯疯狂闪烁。整个房间微微震颤，金属书架发出吱呀声。
“找主控开关！”荆离大喊。
林砚飞快敲击键盘，终于破解第一层权限，调出一张地图。“文件不在这里，在隔壁！”
“带路！”沈川己经拔枪。
几人冲出门，沿着走廊狂奔。身后的档案室开始自动封闭，金属板一块块落下，堵住入口。
转过两个弯，来到一扇门前。门上写着：禁区·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就是这儿。”林砚立刻开始破解门禁系统。
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老胡紧张地握紧钢管。
“再给我十秒！”林砚咬牙。
“来不及了！”荆离转身面对走廊尽头，举起枪。
黑影闪过，几个身穿战术服的守卫冲了出来，手持电击棒和短棍，动作迅猛如狼。
“动手！”荆离率先扣下扳机。
子弹擦过一名守卫肩膀，对方闷哼一声，翻滚躲避。沈川一脚踹在另一个守卫下巴上，首接将其踢翻。
陈野与敌人缠斗在一起，拳脚并用，打得难解难分。
老胡虽然笨拙，但也死死守住林砚，“你快点啊！”
“密码错了！”林砚额头冒汗，“再来一次！”
“撑不住了！”沈川喘着气，一脚踢飞试图靠近的守卫。
荆离挡在最前面，左臂被电击棒划伤，火辣辣地疼。但他不敢退半步。
“密码对了！”林砚大喊。
门开了。
“撤！”荆离低吼，反手抓住老胡衣领，将他推进门内。
其他人紧随其后，荆离最后一个冲进去，反手关上门，插上门闩。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墙上一盏绿灯微弱亮着。
众人喘着粗气，彼此对视一眼。
“这是……哪儿？”老胡小声问。
林砚摸索着打开了照明开关。
光线洒下，照出一个环形房间。中央摆着一台透明玻璃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十份文件。最上面那份赫然写着：
【目标确认：荆离】
荆离瞳孔骤缩。
他走上前，伸手触碰玻璃柜。指尖刚碰到表面，突然——
“等等！”林砚惊叫，“有陷阱！”
荆离猛地收回手，后退两步。
果然，玻璃柜底部亮起一圈蓝光，紧接着，一道激光从天花板垂下，横贯整个房间。
“靠。”老胡咽了口唾沫，“差点挂了。”
“激光会移动。”陈野观察了一会儿，“每五秒一次，中间有0.5秒空隙。”
“我来。”荆离眯起眼，等激光移开的一瞬间，迅速冲上前，将手插入柜子侧面的解锁槽。
咔哒一声，玻璃柜缓缓打开。
荆离伸手取出那份标注着自己名字的文件，翻开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一段话映入眼帘：
【实验体代号：E-07，基因序列稳定，行为模式符合预期。下一步计划：激活记忆清除程序。】
荆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沈川凑过来。
荆离没回答，只是紧紧攥住文件，指甲几乎掐进纸张。
“这份文件……”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它提到了我的父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砚皱眉，“什么意思？”
荆离抬起头，目光冷得像刀锋，“他们在拿我做实验。”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整座建筑剧烈震动，天花板掉下一块水泥板，砸在地上，扬起尘土。
“他们要毁掉这里！”林砚大喊，“快走！”
荆离将文件塞进背包，转身就跑。
几人冲出房间，沿着原路返回。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声，地面裂开，火焰窜出。
“那边！”陈野指着一条岔道，“可以绕到通风井出去！”
“冲！”沈川断后，边跑边回头射击。
他们一路狂奔，穿过倒塌的通道，跃过燃烧的地板，终于冲到通风井口。
“爬！”荆离第一个抓住绳索往上攀。
刚爬到一半，头顶传来异响。
他猛地抬头——
一架无人机正悬停在井口上方，镜头正对着他。
下一秒，无人机发射出一枚闪光弹，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荆离心头一沉，整个人从绳索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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