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夜风吹过王府葡萄架时,夏紫月正借着月光给采采缝制新戏服。金线在她指尖穿梭,绣出的莲花纹样在灵泉水的浸润下泛着微光,母鸡蹲在绣绷上,尾羽扫过她腕间玉镯,发出"咯咯哒~绿罗裙~金缕衣~"的哼唱。
"再动就把你尾巴毛缝成流苏。"她笑着用银针轻点采采鸡冠,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瓦片轻响。指尖瞬间扣住袖中银针,目光扫过院角的灵泉藤蔓——那是她用灵泉水催生的青藤,此刻正顺着墙根静静生长,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采采,去叫人。"她轻声吩咐。母鸡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向屋顶,尾羽上的宝石簪子在夜色中划出流光,"咯咯哒~有贼有贼~"的啼声惊飞了檐下宿鸟。
东厢传来衣袂破风之声。夏紫月起身时,绣绷上的金莲花突然发出微光——那是用灵泉水调和的荧光粉,专为夜间视物所制。她绕过博古架,看见三道黑影正从屋脊跃下,腰间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竟是淬了毒的。
"找死。"她冷笑,指尖银针破空而出,正中最前方刺客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弯刀落地,却在看见她面容时瞳孔骤缩:"你、你是九王妃?"
"知道得太晚了。"夏紫月后退半步,踩中地面机关。刹那间,灵泉藤蔓如活物般破土而出,叶片上的露珠溅在刺客身上,竟冒出滋滋青烟——那是她特制的"腐骨露",专克毒刃。
"什么鬼东西!"后方刺客惊呼,挥刀砍向藤蔓,却见青藤愈发生长迅猛,转眼缠上他脚踝。采采忽然从屋檐俯冲而下,用喙尖啄向他面门,"咯咯哒~放下凶器~"的啼声里竟带着几分威严。
院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墨影带着暗卫越墙而入,月光下他面具泛着冷光,袖中飞出的梅花镖精准点住刺客穴道。夏紫月蹲下身,拎起为首那人的衣领,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沉水香——这味道,她曾在侯府世子顾沉渊的袖中闻过。
"说,谁派你来的?"她指尖扣住他腕间麻穴,刺客顿时浑身酥软。
"是、是侯府世子..."那人颤抖着开口,"他说九王妃抢了本该属于他的灵泉秘宝,只要杀了您...就给我们黄金万两!"
夏紫月冷笑。想起三月前,顾沉渊曾伪装成流民混入王府,试图窃取灵泉水,却被采采识破,最后灰溜溜地被墨影扔出府门。此刻听刺客提及"秘宝",忽然想起萧景容说过,顾家曾是前朝灵泉守护者,难怪对方对灵泉如此执着。
"顾沉渊啊顾沉渊。"她从袖中掏出个青瓷瓶,倒出颗赤红药丸塞进刺客口中,"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尝尝我的'笑里藏刀散'——接下来三天,你每笑一声,喉咙就会流血不止。"
刺客瞪大双眼,瞬间感觉喉间发痒,却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你这毒妇!"
"记住,这是给你的教训。"夏紫月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若再敢来,下次就不是笑出血这么简单了。"她转头看向墨影,"送他们回侯府,连药瓶一起——顾世子若想解毒,就亲自来王府道歉。"
"属下遵命。"墨影挥手示意暗卫抬人,却在转身时瞥见夏紫月裙角的灵泉藤蔓,"王妃何时布置的机关?"
"上月你说王府围墙有缝隙。"她晃了晃手中的金莲花绣绷,"便用灵泉水催熟了这些青藤,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灵泉驱虫散,撒在藤蔓根部,可防蛇虫鼠蚁。"
墨影接过瓷瓶,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抽动。他忽然想起昨夜巡逻时,看见夏紫月蹲在墙角给藤蔓浇水,手里还拿着本《奇门遁甲》,当时只当她是闲得无聊,如今看来,竟是在布置防御工事。
"主子在书房等您。"他抱拳退下,月光下暗卫们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墙头,唯有采采还蹲在藤蔓上,"咯咯哒~抓贼有功~"地唱着。
书房里烛火通明。萧景容穿着月白中衣,正在批阅《边疆军报》,听见脚步声抬头,目光落在夏紫月裙角的泥土上:"又让刺客跑了?"
"没跑,送回侯府了。"她晃了晃空药瓶,"顺道给顾沉渊送了份'礼物'。"
萧景容挑眉,看见她指尖的血痕,伸手握住她手腕:"受伤了?"
"小伤。"她任由他用灵泉水擦拭伤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她新制的香膏,混着灵泉水,有安神之效。忽然想起刺客提到的"灵泉秘宝",抬头道:"顾沉渊似乎知道灵泉的秘密。"
"他祖父曾是灵泉守陵人。"萧景容放下药瓶,指尖过她掌心薄茧,"当年顾家妄图独占灵泉,被先皇抄了家,如今这世子怕是想重振家业。"他忽然轻笑,"不过敢动本王的王妃,倒是有些胆色。"
夏紫月抬头,看见他眼中冷光。窗外,采采忽然"咯咯哒~护妻狂魔~"地唱起来,惹得两人相视而笑。她伸手替他整理领口,触到他锁骨处的旧疤——那是三年前边疆战乱留下的,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以后让墨影多带些人守夜。"她轻声道,"灵泉藤蔓虽能防贼,却防不住人心。"
"人心?"萧景容握住她指尖,"夫人可知,今日早朝时,皇兄问起祥瑞贵妃何时能下'双黄蛋'?"
"想催我们生孩子?"夏紫月挑眉,耳尖微烫。
"或许。"他忽然将她拉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皂角香,"不过本王觉得,与其盼着鸡下双黄蛋,不如自己努力些..."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咯咯哒~少儿不宜~"的啼声。采采扑棱着翅膀撞开窗纸,尾羽上的金粉洒了满地,像撒了把碎钻。夏紫月忍笑推开萧景容,捡起绣绷上的金线:"祥瑞贵妃说,该给它做件夜行衣了。"
"夜行衣?"萧景容挑眉,"莫不是要让它半夜去偷顾沉渊的官帽?"
"正有此意。"她晃了晃金线,"再绣上'贼来必啄'西个字,保准他夜夜失眠。"
夜风吹过窗棂,将烛台上的灵泉香吹得满屋都是。萧景容望着她认真刺绣的侧脸,忽然想起刺客闯入时,她眼中的冷光——那是护崽的母狼才有的眼神,偏偏此刻却能温柔地给母鸡缝戏服。
"夏紫月。"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嗯?"她抬头,金线在睫毛上投下细碎光影。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记得躲在本王身后。"他指尖拂过她眉梢,"你负责笑闹,我负责护你周全。"
采采忽然"咯咯哒~狗粮吃饱~"地唱起来,惹得夏紫月轻笑出声。她低头看着绣绷上的金莲花,忽然觉得,这深宅大院里的刀光剑影,竟比金銮殿上的明争暗斗还要鲜活——因为有个人,愿意与她共赏灵泉鸡舞,同挡人间风雨。
而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王府围墙上时,灵泉藤蔓上的露珠正折射出七彩光芒。昨夜被刺客砍断的藤枝处,竟冒出了新芽,带着灵泉水的清冽与生机,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就像这对假夫妻的感情,在阴谋与笑闹中,悄然生长出了最真实的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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