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满月送走了忍冬，当即吩咐了身边的刘婆子，在她耳畔吩咐了几句，刘婆子眼底一惊，错愕地看向夫人，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夫人当真要如此？”
戚满月冷哼一声：“不然呢？”
刘婆子：“那段若舒也是夫人自小看着长大的，夫人在他身上费尽了心力，疼爱了十八年的儿子，夫人当真对他没有一丝怜惜……”
“狗屁的儿子！”
“我怜惜他，谁怜惜我的七七！”
戚满月猛地站起了身，满眼通红地看向了刘婆子，上前抓住了刘婆子的肩膀，沙哑着声音道：“他如今受的，不足七七的十分之一，段柏晖，朱姨娘，段老夫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七七如今在怕你可知道？她在怀疑我，我该让七七知道，我有多疼她，有多爱她，她才能不怕……”
“段家一家子死不足惜，该狗咬狗才有趣，他们一家人怎能轻易去死，绝不可以轻易死掉。”
刘婆子连忙应和着说好，震惊于夫人的反应，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夫人本就对姑娘愧疚极了……
见刘婆子离开，戚满月站在门前，眼眶通红，低低似自嘲般笑了一声。
段若舒断得好。
从前她以为段若舒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孩子，即使他品性恶劣地让她厌烦作呕，她也不忍他真的去受罚，事事为他兜底。
她给他讲过诸多的大道理，每回他犯错，她定会严惩他，只为让他吃够教训，可每回她好生训斥段若舒时，她那个所谓的婆母就会站出来，给她讲好一番道理。
“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能真的罚他，瞧把孩子打的，你不是作孽嘛！”
“疯了不成，我看你是疯了，他做错了事，不是有你这个母亲吗？你拿些钱财消消灾不就完事了？你留着这般多的银子做什么，往后不还都是我孙儿若舒的……”
不仅是婆母，还有那个朱姨娘，她从前不明白她为何对段若舒那般的殷勤疼爱，如今算是全明白了。
母亲疼爱儿子天经地义。
可母亲疼女儿也是天经地义！
她悔恨从前的蠢笨，悔恨恶心对段若舒的疼爱娇惯，悔恨从前几十年的一切……
他们都应该和她一起悔恨。
他们都该和她一同偿还七七。
……
如此多的杨梅，戚柒的确吃不完，她是喜欢吃这些，可吃多了也不甚好，于是戚柒将杨梅装了些，命人送到了宫中东宫，以及各王府……
她还准备了一大份，挑的皆是最大颗，色泽最为鲜艳的杨梅用冰匣子装了起来。
叫赵行乾明日进宫时，拿去孝敬皇上去。
她送了旁的皇子王爷，自然不能少了皇上。皇上是谁，搁在民间，便是她的公爹，这位公爹还是天底下第一最有权势的公爹，自是要好生孝敬了，他们衡王府才能越来越好。
赵行乾回府时，就看到了王妃忙碌的身影。
她看到了她，忙走了过来，的小脸仰头盯着他看，手里头还拿了个什么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头就被塞了个什么，酸甜生津，是为杨梅。
杨梅多在江南地区，京都少有，如今府上会有此物，应当是生意通达的戚家送来的。
“甜吗？”她问。
“酸。”他如实回答。
戚柒也捏了一颗放入嘴里，面上浮现了满足，口中鼓囊囊地说道：“我觉得甜。”
她说完，又对赵行乾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娘送来的，她知我喜欢吃，特意准备了好些。”
赵行乾听到了她口中提及的娘，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却并未开口说其他。
只说道：“你若想吃，可同本王说。”
戚柒嘴角上扬，并未回答他什么，而是指着她用匣子装好的杨梅道：“明进宫，顺道将这杨梅亲自送给父皇。”
赵行乾面容僵了僵，止不住多看了一眼那杨梅：“不如现在就派人去送？”
戚柒认真地看向赵行乾，说道：“我己然派人给母后母妃，还有几位嫂嫂皆送了去，父皇这一份自是要你亲自送才能彰显孝心，若是送父皇的比几位娘娘的还要晚，就是我的不是了。”
赵行乾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认真地看向自己的王妃，今日王妃格外的有精神，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喜事。
许是段若舒所受的苦难让欣喜，也许是戚夫人所送的这杨梅让她喜欢……
总之，他往后都会记得，做这些事，她能欢喜一整日。
他正想着什么，手处一紧， 原是王妃在拉他。
赵行乾稀里糊涂地顺着她的意躺在了床榻上，随后，他的衣裳被她扒下，反应过来后他连忙阻住，却是来不及了。
她威胁般用明媚的双眼瞪着他：“你身子的何处我没见过，你我都有小石头了。”
赵行乾稳住身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幽暗的眸深深地盯着她。
“天还亮着，本王，本王还未曾沐浴。”
戚柒脱他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拉着他的衣襟，将自己靠在了他的胸膛前，低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是要为王爷扎针，王爷想的是什么？”
赵行乾身躯一僵，双颊涨红，说话都是有些不太清了，避开了戚柒灼灼的视线。
“扎针怎能，怎用脱衣裳，上次你就未曾，让本王脱。”
戚柒：“上次不用，这次用了。”
赵行乾抬眸看向戚柒的眼睛，马上移开，咬了咬牙道：“好，本王脱。”
说罢，他就在王妃的注视下，一层层地扒开了自己的衣裳，首到脱到下身，他才停了下来，首勾勾地看向了面前不知羞的王妃，那意思不言而喻。
戚柒也被他的动作弄得面微红，抓着她的胳膊连忙道：“不用，我只需扎你的后背，无需脱那里。”
赵行乾眸子暗了暗：“当真不用？”
戚柒使劲点头：“不用，就是如此。”
于是乎，衡王又挨了一身的针。
等待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拔出能动弹。
王妃收针后，还鼓敲了他的头问：“如何？可觉得好些了？”
赵行乾舒展了脖颈道：“极好。”
王妃便又敞开了笑容，盯着他莫名地说了一句：“我早晚会让你想起来，然后再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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