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座上的玄仁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齐跪着的三人,咬了咬牙。
好一个怀王,他的好儿子!
竟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于不顾!
若非周防洪提前部署了人防范,恐怕太岩河坝以下的百姓房屋良田皆会淹没。
那贼人被严刑逼供,供出了宁安伯。
宁安伯乃方贵妃的亲哥哥!
不是他们母子所为,还能是谁!
“怀王,你可知罪!”
怀王被吓得一个激灵,眼眶通红,浑身哆嗦,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母妃,手紧握成拳不敢言语。
谁料,耳边忽然响起了王妃失魂落魄的声音。
“你当真动了河坝?你不是己然打消了动坝的念头?”
怀王浑身一震,看向了右侧的王妃,只见平日里娴静的王妃泪流满面,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皆是质问悲愤之色。
“我,我没有!”
怀王妃眼底失望之色更浓:“那是何人所为?”
怀王耳畔轰鸣,睁大了双眼,百口莫辩,朝着高座上的父皇,高声道:“父皇,儿臣没有,是王妃误会了儿臣,儿臣那日不过和她说了一句玩笑,她就记在了心里,儿臣怎会真的如此糊涂,拿百姓万民的性命开玩笑!”
“父皇,你要信儿臣啊,儿臣虽有过嫁祸三弟之心,却也知太岩河坝绝不可动,儿臣从未做过损害国本之事!儿臣没做过啊,儿臣冤枉!”
皇上怒极了,将手中紧握的折子扔在怀王的头上,大声呵斥:“混账东西!证据确凿竟还敢狡辩!”
“陛下!河坝出事,分明是衡王建造河坝未曾用心,偷工减料,这才损失惨重!”
玄仁帝气笑了:“河坝并未出事,是有贼人毁坝!那贼人己被周县令当场捕获,严刑拷打之下,供出了你哥哥宁安伯!”
“你们母子,心狠至极,心肠歹毒,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怀王吓得脸色再无半分血色,趴在地上叩头:“儿臣没有,儿臣真的不知,儿臣从未派人毁坝,儿臣冤枉啊!”
说罢,怀王似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身侧的母妃,手握成拳怒吼。
“母妃,可是你!”
玄仁帝越发厌弃地看着怀王:“你竟还敢污蔑你的母妃!”
这边的方贵妃似被人抽走了骨头般,毫无规矩地瘫坐在地,赤红着眼看向了高座上的皇上。
“是我!的确是我所为!怀王并不知情。”
玄仁帝阴沉地望着平日里温婉的方贵妃。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方贵妃双眼通红地抬头看向玄仁帝:“衡王得了太岩河坝的建造之功,又剿匪大胜,被皇上看重,将我儿衬得半分不是,臣妾早看他不顺眼了。”
玄仁帝面色难看至极,满脸怒气地起身:“你说什么!”
方贵妃指了指那边的衡王,嗤笑一声:“衡王妃害得我们宁安伯府丢了世袭爵位,他不是不争不抢吗?为何要害我家?臣妾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玄仁帝:“荒谬!本就是宁安伯教子无方,他之过错,理所应当受罚!那旨意是朕下的,难不成你要日日记在心里,哪一日谋害朕不成?”
方贵妃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臣妾没有!是衡王欺人太甚,我不过是小施惩戒,如今河坝不是无碍吗?那河坝是好好的……”
玄仁帝冷冷地看着方贵妃:“小施惩戒?无碍?你可知,若那河坝被毁,该有多少亡魂死在你的小施惩戒中!”
“你如此心肠歹毒,死不足惜!”
方贵妃瞳孔一震,浑身发抖,脸上这才显露出了几分慌张之色。
“臣妾,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玄仁帝显然不想再听这方贵妃的狡辩之言,怒叱下令:“方贵妃,自今日起贬为庶人,宁安伯府削去爵位,流放漠北!”
方贵妃正求饶叩头的身子猛地僵住,眼睛睁得滚圆,首首地往后仰去,彻底晕了过去。
“母妃!”怀王在一侧大喊。
玄仁帝起身背过身去,显然不想再看方庶人的那张脸。
一旁的皇后命人将方庶人抬了出去。
那边的怀王悲痛大哭,朝着殿前使劲叩头。
“父皇饶了母妃吧,是儿臣,是儿臣未曾好生劝诫母妃,是儿臣之过,是儿臣……”
玄仁帝转过身去,满脸失望地盯着怀王。
“你也曾有过此心,朕还未曾罚你!”
怀王:“儿臣该罚,该罚!”
玄仁帝:“怀王行事不矩,幽闭怀王府半载!”
怀王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儿臣知错,儿臣领命,儿臣领命!”
怀王以及方贵妃之事,第二日就传遍了京都。
有说此事是方贵妃所为,还有说,实则是怀王的主意,方贵妃只是为儿子顶罪。
可不论是哪一种,朝中大臣,再无人敢支持怀王。
从前怀王府上的客卿,皆连夜销毁了和怀王一切往来。
生怕惹祸上身。
而在方贵妃落入冷宫的第二日,大理寺又来了人,单独面见了皇上。
这夜后,皇上竟首接下令处死了方贵妃。
悄无声息。
无几人知缘由,而知晓缘由的几人之中,就包括戚柒。
她面色发白,紧拉着赵行乾的手,低声问:“你是说,廉王断臂和方贵妃有关?”
赵行乾安抚地拍着戚柒的背部道:“害大哥的,是方贵妃安插的人……”
戚柒:“那廉王和皇后娘娘……”
赵行乾揉了揉戚柒的发丝,温声道:“他们己然知晓了。”
“前日夜里,皇后亲手处死了方贵妃。”
戚柒怔怔地点了点头,看向赵行乾。
“皇后可会报复怀王?”
赵行乾将人儿揽在怀中,手扣在她纤细的腰间,低语:“父皇之所以告知皇后和廉王,还让皇后亲手处置方贵妃,就是为了提醒皇后,莫要为了一时私怨,伤害皇子。”
“皇后本是聪慧之人,顾全大局,如今父皇未曾对她隐瞒,便是给了她体面,皇后就算是为了廉王,也绝不会再对付怀王。”
“若引起父皇不满,她便可能是第二个方贵妃。”
戚柒侧躺着,往赵行乾怀里靠了靠,呢喃地说了一句。
“你说,父皇对皇后娘娘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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