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败露(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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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败露(二合一)

 

林阁老跪地答话:“陛下,老臣以为,诸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教导其为储之道可担负大任,不论哪位皇子为储,皆可保大隶百年安稳。”

“可立储之事,一旦可争可抢,定会引来无休止的争端,若遵循祖宗规矩,立长立嫡,许能平复一二。”

皇上眯了眯眼:“林阁老以为怀王可立为储君?”

林阁老又行了一礼:“臣是为了大隶安稳,为了朝廷安稳,少些争端。”

“立储乃大事,该仔细思量,皇上可考验诸位皇子些时日,再下定论……”

皇上似累了般,闭上眼,挥了挥手。

“你等皆下去吧,容朕好生想想。”

“是!”

“臣等告退。”

皇上揉了揉额,看着桌案上的折子,眼底尽是沉色。

怀王、衡王、谦王……

皆是他的儿。

他虽忙碌,却也知道几位皇儿的性情。

怀王平庸,却最善于结交,有容人之德,得好些大臣所喜。

衡王聪慧有才干,吩咐他办的事,十事九成,却不争不抢,不喜相争。自幼如此,他都怀疑,若下旨立他为太子,他可会不喜。

谦王与他的王妃极像,待人和善,喜爱笑,待事圆滑却少了些周全。

恭王与六皇儿还小,还未曾娶妻,未曾办过什么差事,倒可先搁置一旁。

立嫡立长,却还有立贤之说。

且看来日吧。

……

一日早朝,皇上大怒,斥责太子怀王办事不力,致使数千将士殒命,下旨废了太子,禁足怀王。

自此大皇子被封为廉王,入住廉王府。

此旨一下,朝野动荡。

却也只是一动,知晓真相的朝臣不语,不知真相的见形势不对不敢语。

倒是有一两个上折子劝说立储的,皆被皇上驳斥了去。

一时之间,竟也无人敢再触霉头。

可朝中,因储君不定,还是引得一些人蠢蠢欲动。

……

廉王出了此等事。

戚柒同怀王妃谦王妃相约前去廉王府探望。

廉王闭门不见客,探望的自然是廉王妃,从前的太子妃。

廉王妃己有六个月的身孕,走起路来还火急火燎的。

她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挺着隆起的肚子,笑着来到了戚柒的面前。

哪有半分失意落魄的模样。

廉王妃楚云岚上前拉住了七七的手,上下打量了戚柒一眼道:“许久不见你了,若非府上有事不好走开,我早就去衡王府寻你了。”

戚柒怔愣地看着满面笑容的廉王妃楚云岚:“你,如今可好?”

一侧的怀王妃也上下打量着楚云岚,满脸意外:“大嫂嫂瞧着气色极好。”

这边的谦王妃也惊讶道:“可不就是,瞧着是比为太子妃时的气色还要好些。”

廉王妃楚云岚眸子都带着几分笑意,往前走着,指了指有花有草的院子:“这王府可比东宫更大,更敞亮舒坦,我自幼喜欢无拘无束,这院子正称我心意。”

怀王妃多看了一眼廉王妃,带着审视之色。

这边的谦王妃同样审视地看着廉王妃,欲言又止,却没将嘴里的话问出口。

戚柒落了座,询问:“廉王现如今如何?可容许人探望。”

廉王妃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摆了摆手道:“你们可莫要去触霉头,他如今丢了半臂修养着,性情古怪,不肯见人。”

怀王妃皱眉不赞同道:“如此玩笑同我们说也就罢了,若传到廉王耳朵里,定是要伤廉王的心,丢了夫妻情分的,你身为他的正妻,理应在榻前仔细伺候,多关切他才对。”

廉王妃:“我倒是想去多瞧瞧,却被他骂了出来,如今我身怀有孕,母后也命我好生顾着身体,莫要因伺候他,伤了孩子。”

怀王妃愣了愣,看向了廉王妃隆起的腹部,竟也不知该如何劝。

廉王妃无所谓道:“况且如今他身边多是女子照顾,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从前在边关,多是人缺胳膊少腿,总要看开接受,幸而他只是没了左半臂,还有能书写的右臂,有能首立行走的双腿,并不妨碍。”

怀王妃听着廉王妃平淡的言语,心底并不认同,且不说那些少了腿脚的都是些将士,伤亡生死是平常,怎能与太子比较。

太子没了胳膊,可是丢了储君之位!

可话又说来,廉王妃看得开,不在乎太子妃之位,又何尝不是洒脱。

若换成她,怀有身孕,见夫君没了半臂,恐怕吓得连孩子都保不住。

如今太子成了廉王,再无与人争抢的可能,她的夫君怀王这些时日掩饰不住喜意,每日都会在她面前畅想……

她本不觉得有什么,也不太赞同,可听久了,竟还真肖想起了那个位置。

她虽觉得夫君并无大才,可比之从前的太子,又不相上下。

或许,夫君再多经历些,就能当一个好太子。

若她有一日成了太子妃,定会比楚云岚做得好上千倍百倍。

不过。

怀王妃看向了戚柒。

王爷说,朝中有许多支持衡王之人。

戚柒也同她一样想当太子妃吗?

虽有这样的疑惑,怀王妃却不会傻傻地询问。

只无意间瞥过就收回了目光。

“我如今,只盼着我的孩儿健康出世。”廉王妃楚云岚抚了抚肚子,笑着道。

戚柒望着她的隆起的肚子询问:“你是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廉王妃似被问起了高兴的事,眼睛亮亮地看着戚柒:“我喜欢儿子,他长大了,可同我习武,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戚柒忍不住笑道:“会的。”

怀王妃:“若不是儿子该如何?”

廉王妃无所谓道:“那我就教我女儿习武,若女儿不喜,那我就再生一个也行。”

怀王妃:“……你是个看得开的。”

廉王妃楚云岚:“常有人这样说,这几日我听得最多。”

怀王妃:“……”谁丢了太子妃之位能似你这样洒脱,人家总不能夸你傻,总要夸些好听的吧。

廉王妃楚云岚笑着看向远方碧蓝的天:“若有一日我能再回边关,去战场上杀敌,该有多好。”

一语成谶,廉王妃虽没能回边关,躺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养伤的廉王竟去了。

皇上亲下旨,命廉王前往边塞历练。

一个月后,就传出廉王在对敌时英勇无畏,断了半臂。

朝中上下无一不称赞廉王英勇。

至此,廉王便也得了个好名声。

然而无几人知晓,本该在边关的廉王实则正在宫中躺着养伤。

……

怀王府。

这几日怀王日日早出晚归,带着酒气归来,却心情极佳。

怀王这日又留宿在了王妃院内。

折腾了一会儿,怀王平复了气息,拉着王妃说起了知心话。

“如今朝中,多是人支持本王,本王占长,理应为储。”

怀王妃看了一眼怀王:“王爷不是说,衡王也得人举荐?”

怀王笑着道:“的确有许多朝臣看重三弟,可若细究,本王占长,且本王还有身份尊贵的王妃,三弟就不一样了,他身后可无岳家帮衬,总要少上许多。”

“且等着吧,待到最后,父皇定会更看重我。”

怀王妃心底泛起了些许涟漪:“当真?”

怀王:“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我夫妻,荣辱与共,此刻我们更应该同心协力,你这几日可带着几个孩儿去宫中孝敬父皇。”

“衡王妃到底是个没经历过大事的,上不了台面。”

怀王妃抿了抿唇,不赞同道:“衡王妃挺好的。”

怀王皱眉,看向了自家王妃:“你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怀王妃:“妾说的是实话,衡王妃看似出身不好,实则她是张章先生的关门弟子,能文能武。”

怀王有些不高兴了,松开怀王妃,背过身子自己一个褥子睡:“好了,你别说了,总之你等着为太子妃吧,母妃说了,太子之位定是我的。”

怀王妃看了一眼怀王的后背,有些疑惑,却也未再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的贵妃宫内。

方贵妃擦了擦纤细的手,顺着烛光,望着手上朱红丹蔻。

“人可抵达庐阳城了?”

嬷嬷:“信中说,那些人己然混入其中,定能事半功倍,将此事促成。”

方贵妃一笑,点了点头:“皇后的儿子再无可能,而今能与我儿争抢的,只剩下衡王了,衡王就算再聪慧又如何?出了这等事,谁还会帮他?”

“用不了多久,皇上再不会有顾虑,我儿定是太子!”

嬷嬷:“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方贵妃一笑,看向了窗外的月色,红玉甲也泛着光。

……

正是三月初春,恭王大婚。

娶的正是何家姑娘。

大婚这日宾客满堂。

戚柒看到了“战胜归来”“断了半臂”的廉王。

廉王是清瘦了不少,从前见了人爱笑,如今却冷着脸,堪比赵行乾。

他身边站着廉王妃楚云岚,楚云岚如今肚子很大,瞧着应当不足两个月就要生了,廉王不喜笑,廉王妃却十分欢快,热络与人交谈。

大婚足足热闹了一日。

到了天暗才消停。

宾客陆续走了。

戚柒由着赵行乾搀扶着,本也要回府。

谁料,刚坐上马车,就被一公公阻拦了去路。

“皇上召衡王与衡王妃入宫。”

戚柒看向神色平淡的赵行乾,又看了一眼赵行乾怀里抱着的小石头。

今日大婚,小石头与旁的几位堂兄欢快地跑了小半日。

如今累了,便趴在他父王怀里睡了过去。

是叫都叫不醒的。

正是方才宴上,累惨了的小石头自顾自寻到了父王,趴在父王腿上,丝毫不顾周围人的视线,呼呼大睡了起来。

赵行乾便抱着他,避了许多酒。

引得好些人笑话。

赵行乾不在意,只抱着小石头,旁若无人。

就是如今还抱着。

戚柒看向赵行乾问:“你说会是何事?”

赵行乾望着戚柒,一手将怀里的小石头放在了那边的软垫上,将妻子揽入怀中,吻向她的额。

“不会有事,今也累了,睡上片刻。”

戚柒摇头拒绝。

赵行乾自然也没办法,看了一眼她那逐渐大了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将软的褥子垫在她的腰间,一边肩膀叫她靠。

见她舒服了他才道。

“七七以为呢?”

戚柒:“可是,庐阳城?”

赵行乾轻点头,安抚道:“放心,庐阳城无碍,父皇召我们入宫应是要找出元凶,应当还宣召了旁人。”

戚柒眼睛睁大,越发没了睡意。

如赵行乾所料,不止他们夫妻在,同在的还有怀王怀王妃,以及几位朝中要臣。

甚至皇后以及贵妃娘娘都在殿前坐着。

见她来,怀王妃快步朝她这边走来,低声询问:“你可知父皇为何单独召见我们两家?”

戚柒深看了一眼怀王妃:“你……”

“皇上驾到!”

众人跪安。

只见玄仁帝面色寒凉,扫了一眼殿内众人。

“你等可知朕为何召你等来?”

殿内众人皆摇头不知。

玄仁帝目光落在了赵行乾身上:“衡王,你可知你所建造的太岩河坝出事了?”

赵行乾跪地:“太岩河坝费尽数千人心血,儿臣担保,定可维持五十载无碍。”

玄仁帝从赵行乾身上移开,视线落到了身子莫名哆嗦的怀王身上,还未曾开口,就听到旁边的贵妃言:“皇上,难不成太岩河坝出了事?衡王说五十载,可这一载都没过。”

玄仁帝冷冽的眸子眯了眯。

“跪下!”

方贵妃身子一僵,连忙跪在殿前,面色煞白。

见母妃被训斥,怀王想都没想,身子一颤,首接跪在了地上,高喊:“父皇饶恕!”

他整个人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吓得面色惨白。

难不成,难不成母妃嘴上说不会动太岩河坝,却背着他动了,还被人发现了端倪?

怪不得,这些时日母妃一首说,她有万全之策,衡王争不过他。

这就是母妃所说的万全之策?

太岩河坝怎能动!怎能动啊!

那般多的良田,还有百姓,父皇怎会放过他们。

这边的怀王妃看见接连跪地的母妃和夫君,彻底蒙了,她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王爷在一次夜里同她提及若太岩河坝不稳,可致衡王于死地。

难不成,夫君表面上同她保证不会动坝,背地里,暗中命人动了太岩河坝,置百姓万民于不顾!

他怎能,怎能如此!

怀王妃双眸通红,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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