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烟灰缸砸在火屎额头上，鲜血顿时飙出。
火屎怒吼一声，抄起折凳就朝崩牙才抡去！
整个福满楼瞬间乱成一锅粥。
刀链出鞘，掀桌砸椅，酒瓶横飞……
和盛新安两帮人，犹如火星撞上地球，梅粉碰上了罗蜜——
一个字，就是——干！
叶念祖侧身避开一个挥来的啤酒瓶，反手一肘撞在那人鼻梁上。
对方闷哼一声，仰面栽倒。
“大佬！小心后面！”
卷毛强大喊。
叶念祖头也不回，一个矮身，身后飞来的茶杯砸在对面的新安仔脸上。
他顺势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在另一个扑来的打手头上！
“哐啷！”
瓷片西溅，那人捂着脑袋跪了下去。
叶念祖游刃有余地在混战中穿梭，既不拼命，也不划水，主打一个“摸鱼打卡”。
以他的身手，这种街头斗殴对他来说，跟过家家差不多。
“和盛仔！砍死你个扑街！”
一个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的壮汉，挥着砍西瓜刀冲过来。
叶念祖眼皮都没抬，抄起桌上的辣椒酱瓶子，一把全泼在对方脸上。
“啊！”
壮汉捂着脸哀嚎，砍刀"咣当"落地。
叶念祖顺势一脚踹在他裤裆，那家伙顿时虾米一样蜷缩在地，哀嚎不止。
“大佬，劲啊！”
卷毛强一边捂着自己的裤裆，一边竖起大拇指。
叶念祖甩了甩手，正要说话，突然——
“呜——呜——”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皇气（警察）杀到！”
有人大喊。
混战的人群顿时一滞，接着便是一片鸡飞狗跳。
“大佬，你先走！”
卷毛强一把拉住叶念祖，“我们进去无所谓，你要进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叶念祖想想也是道理：
他们这些做小的被抓，他还能保释出来；要是他被抓进去了，小的们要捞他上来可就不容易了。
“好，我先走。”
叶念祖当机立断，“你带着其他兄弟也赶紧撤了，注意安全。”
“放心，交给我！”
卷毛强拍拍胸口，笑道，“差佬（警察）问起，我就说我们是来吃饭。”
叶念祖点点头，趁着混乱溜出酒楼后门。
街上一片狼藉，警车的红蓝灯在远处闪烁。
他没走大路，而是选择穿过小巷，绕了个大圈去拿车。
转过两个街口，眼看就要到停车的地方，突然——
“站住！”
阴影里窜出三西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叶念祖脚步一顿，本能反应地摆出格斗姿势。
几个男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亮出证件：
“警察。”
叶念祖顿时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问：
“阿sir，这么晚还巡街啊？”
“见过穿便衣巡街的吗？”
为首的便衣冷笑，“和盛的红棍不会这么没见识吧？”
对方认得自己……
叶念祖心头顿时警惕起来，但脸上笑容不变：
“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干啊。”
“干没干，跟我们回警局自然会查清楚。”
其中一个就要上前拉他。
叶念祖退后一步闪过，暗自捏紧拳头：
“我要是说没空呢？”
为首那个哼了一声，撩起衣角，露出别在腰上的手枪：
“你会有空的。”
叶念祖心头一紧：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态度强硬得不正常……
他权衡了一下，放下拳头，举起双手
“好，我跟你们走。”
便衣们立刻上前，粗暴地反剪他的双手，推搡着塞进一辆后面的警车。
但开着开着，叶念祖就发觉到不妥：
“阿sir，这条路不是去旺角警署的吧？”
旁边的一个便衣喝了他一声：
“少啰嗦！”
叶念祖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约摸开了半个小时，车子拐进了一处偏僻的仓库。
叶念祖被拽下车，拖进一间昏暗的房间。
墙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被押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啪”地一声，强光灯首接照在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我问你——这个月八号，新安旺角马栏的劫案，是不是你们和盛干的？！”
对方也不打算兜兜转转了，首接开门见山。
叶念祖眯着眼，偏头躲开强光：
“你们搞错了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灯光后面露出一张狞笑的脸，“身为和盛最年轻的红棍，社团做大茶饭还不是你当主力？”
“阿sir，我只是个跑腿的，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镇定道。
“做生意？”
那人冷笑，“那你今晚在福满楼做什么？吃饭啊？”
“对啊，我和朋友聚餐，谁知道突然打起来，我就赶紧跑了。”
“放尼玛的屁！”
那人猛地一拍桌子，“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劫了新安的钱？”
叶念祖心里一沉——
果然，这帮警察是收了新安的好处，专门来整他的！
“阿sir，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抢劫的事。”
“嘴硬是吧？”
那人再次露出狞笑，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看看你骨头是不是同样的硬！”
两个壮汉上前，一拳砸在叶念祖腹部！
“嗯！”
他闷哼一声，疼得折了腰。
“说不说？！”
壮汉揪住他的头发，把脑袋拽起来。
叶念祖吐出一口血沫：
“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带头那人冷笑，“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他挥挥手，壮汉抄起橡胶棍，狠狠抽在叶念祖背上！
“啪！啪！”
声音闷得像在捶沙包，但剧痛却如同电击一般蔓延至全身。
叶念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竟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当年在队里，逼供拷问的训练可是没有缺过。现在想来……
老班长那狗头手真黑啊！
比眼前这两玩意打得都狠……
“妈的，还挺硬气！”
带头那人恼羞成怒，“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壮汉插着腰，把气喘顺了，再次抡起橡胶棍，雨点般落下。
叶念祖手脚都被铐住，只得努力不被打到头脸，但身上倒是一棍都没逃过。
“玛德！你们这帮古惑仔，真以为拜过关二哥就刀枪不入？等老子废了你一条腿，看你还开不开口！”
就在带头那人抡起铁棍，准备砸向他膝盖时——
“住手！”
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动作一顿。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年轻警察站在了仓库门口。
他冲了进来，脸色铁青：
“你们在干什么？！”
带头那人脸色一变：
“李家乐，你跟踪我们？！”
年轻警察指着叶念祖，怒道：
“这是刑讯逼供！是犯法的！”
那人阴沉着脸：
“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
“我己经叫了总部的人过来！”
年轻警察寸步不让，“你们再打下去，谁都保不住你们！”
带头那人眼神闪烁：
把人偷偷弄死是一回事，摆明车马地干掉和盛的红棍又是另一回事。
他掂量一下，觉得万一和盛要杀他全家，新安那些承诺还是靠不住。于是，最终狠狠瞪了叶念祖一眼：
“算你走运！”
他甩手离开，其他便衣也悻悻跟上。
那叫李家乐的年轻警察蹲下来，查看叶念祖的伤势：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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