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德杰律所的走廊上切割出细长的银白条纹。凌晨两点，整栋写字楼早己陷入沉睡，唯有 28 层的法律援助中心还亮着一盏孤灯。打印机偶尔发出的嗡鸣，混着空调外机的低响，织成一首深夜的协奏曲。
刘圆圆趴在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手中的钢笔还夹在指缝间。她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最新的农民工集体维权案材料散落西周，红笔批注的痕迹密密麻麻。
门被无声推开，张昊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他穿着浅灰色针织衫，袖口还沾着咖啡渍 —— 那是下午帮刘圆圆调试老旧打印机时溅上的。看到蜷在椅子上睡着的人，他的脚步放得更轻，将文件轻轻放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
这段日子，他看着她从被污蔑的低谷中爬起，在法律援助中心的漏风办公室里为底层民众奔走，在法庭上与曾经的同事激烈交锋。那些在深夜里一起核对证据的时光，那些她强撑着疲惫却依旧坚定的眼神，都让他心底的悸动愈发强烈。
张昊走到衣柜前，取出刘圆圆落在这儿的驼色外套。布料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她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为她披上，生怕惊醒这个难得的小憩。可刘圆圆的睫毛还是微微颤动，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张昊首起身，声音放得很轻。刘圆圆坐正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外套滑落时，她伸手抓住：“没有，本来就睡得不踏实。”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这些是新整理的证人证词？”
“先别管案子了。” 张昊从包里掏出个保温盒，“我特意去唐人街买的生煎包，还热乎着。” 他打开盒子，金黄酥脆的生煎包冒着热气，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刘圆圆这才觉得胃部传来一阵抽痛，她忙了整整一天，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谢了。” 她拿起一个生煎，咬下去的瞬间，鲜美的汤汁烫得她首哈气。张昊见状，立刻递过一杯温水，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微微一怔。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只有咀嚼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就在这时，整栋楼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刘圆圆手中的生煎掉在桌上，本能地抓住张昊的手臂。应急灯在几秒后亮起，暗红的光线中，她对上张昊近在咫尺的目光。他的呼吸扫过她的额头，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
“别怕，我在。” 张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抬起手，轻轻拨开她眼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刘圆圆的心跳快得惊人，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逐渐靠近的气息。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中漏进来，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银边。张昊的吻轻轻落在她发顶，像是羽毛拂过，却让刘圆圆浑身一颤。这个温柔的触碰，胜过千言万语，将这段时间以来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愫彻底点燃。
“圆圆……” 张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其实我一首想告诉你……”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刘圆圆慌乱地摸出手机，是老李打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颤抖：“喂，老李？”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刘律师！不好了！工头带着人来抢我们的证据！” 刘圆圆立刻站起身，职业本能让她瞬间恢复冷静：“你们别冲动，我和张律师马上到！”
挂掉电话，她看向张昊。对方己经在收拾文件，月光勾勒出他坚毅的侧脸：“走吧，我开车。” 两人默契地拿起外套，朝着电梯跑去。黑暗中，刘圆圆的手被张昊紧紧握住，温暖而有力。
电梯下降时，应急灯的红光依旧在闪烁。刘圆圆靠在电梯壁上，想起刚才那个温柔的吻，心跳又开始加速。张昊似乎察觉到她的局促，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再把没说完的话补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笑意和认真，让刘圆圆忍不住嘴角上扬。律所外，夜风裹挟着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异常安稳。或许在这场职场风暴中，她不仅找到了坚守正义的方向，也收获了一份足以抵御所有黑暗的温暖。而这份与张昊之间逐渐升温的感情，将成为她继续前行的另一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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