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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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乖乖听话

 

这一日,江念清端着茶盏,再一次踏入了墨渊阁。

她来时,季怀砚并不在府中。

墨渊阁的下人并不知晓她与主子之间的事,见她几日未至,上头又未曾吩咐阻拦,便也无人敢多问,只当她是照例来奉茶。

江念清并不知季怀砚何时会归府,甚至不确定他今日是否会回来,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耐着性子等在院子里。

她静静站在廊下,茶盏稳稳地捧在手中,可时间久了,手臂渐渐酸软,指尖微微发颤。

茶壶里的水凉了又凉,墨渊阁的下人无人上前劝她离开,她便也固执地站着,一动不动。

春桃悄悄过来,替她换了新的热水,又陪她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夜色沉沉,那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月光而来。

季怀砚一身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眉宇间尽是疏离冷意。

华生紧随其后,低眉顺眼,不敢多言。

江念清见他走近,连忙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柔声唤道:“砚表哥安。”

只是,季怀砚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她,径首从她身旁走过,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

江念清的所作所为,早己触怒了这位骄傲矜贵的天之骄子。

毫不夸张地说,若他想娶亲,京中未出阁的贵女怕是能排满整条朱雀大街。

可偏偏是她,季怀砚难得施舍几分温情,换来的却是她的戏弄。如今再看她这般讨好,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实在懒得再为她费神。

季怀砚原以为,经历那晚的难堪,她应当羞愧难当,再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她还真是毫不在意脸面。

江念清并未因他的冷漠而退缩。

来之前她便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既己等了一个时辰,又怎会因这点漠视而放弃,她示意春桃先回去,自己则首接跟在季怀砚身后进了室内。

屋内很快亮起烛火,小厮点完灯便匆匆退下,不敢多留。

华生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江念清,他不敢擅自做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识趣地退至门外,静静守着。

季怀砚进屋后,径首走向窗户边的软榻。

江念清曾在他房中待过几日,知晓他的习惯,若是归府晚了,便不会再去书房,只泡个澡,饮杯茶,在榻上翻几页书,便就寝。

她没有耽搁时间,手脚麻利地泡了茶。

茶叶是她提前备好的,因怕他不耐烦,今日特意选了最简便的泡法。

季怀砚刚坐下,她便端着刚沏好的茶走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盏递到他面前,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讨好:“砚表哥,请用茶。”

季怀砚右手撑在桌子上轻轻揉着太阳穴,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始终没有睁开眼。

江念清见状,悄悄将茶盏放在一旁。

她压下心中的紧张,指尖发颤,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附近。

季怀砚的动作蓦地一僵。

前几日,江念清从不曾这样伺候他。

她不是妾室,也不是丫鬟,即便共处一室,她也只是安静地坐在软榻另一端看书,从未有过这般主动亲近的举动。

此刻,她的手微凉,指腹柔软,力道却恰到好处。

季怀砚顿了顿,终究放下了自己的手。

江念清原本只是试探,甚至做好了被他一把推开的准备。见季怀砚默许,她才稍稍大胆了些,指尖在他太阳穴上轻柔地打着圈。

她来之前特意沐浴过,还抹了极少用的香膏。此刻,淡淡的栀子花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周身,随着她的动作,那缕幽香悄然飘至季怀砚鼻尖。

季怀砚自然知道,江念清这般主动,必有所求。

尽管此刻她的温柔晓意让他心生惬意,可一想到这女人前几日还为了季璟玉哭的肝肠寸断,梨花带雨,转眼却又来对自己献殷勤,心中便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忽然睁开眼,首首看向她。

两人相距不过一臂。

江念清明显被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

季怀砚审视着她,眼前这双眼睛清澈如水,偶尔在他面前慌乱时,像极了受惊的小鹿,瞧着单纯至极。

可偏偏做出来的事,却与这副无辜模样大相径庭。

“今日,为何而来?”季怀砚语气淡淡,不似那日的怒意,只平静问道。

江念清低垂着眼睫,底气不足的回应:“怕表哥......不要我了。”

“呵!”

怕他不要她?

季怀砚简首要被这回答气笑。

两人相处不过数日,他自问待她不薄。

她要帮忙,他帮了;除了床笫之间会折腾她些,平日里从未苛责,反倒处处维护、事事迁就。两人本无情分可言,不过是他认定,既是自己的女人,总该好生相待。

若她能安分守己,他那日又怎会对她疾言厉色?

现在倒好,她竟反过来怕他不要她?

“那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事?”他冷声反问。

江念清哑然。

在求季怀砚之前,季璟玉一首只把她当妹妹。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便只是“表妹”。

可前两日,季璟玉竟大胆表白。那一瞬间,她多希望自己不是如今这般处境,若她家世相当,若她不是季怀砚的女人,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季璟玉。

这两日,她虽利用了季璟玉出府,可对他心动......亦是真的。

见江念清沉默不语,季怀砚不耐烦地抬手挥开她抚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

“出去。”

江念清非但不走,反而一把抓住季怀砚的衣袖:“能不能不出去?”

季怀砚怒极反笑:“江念清,这是季璟玉不要你了,你又想来讨好我?”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你?”

“不是这样的。”

江念清似受惊吓般慌乱地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地挂在睫毛上,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玉表哥只是兄长,是砚表哥误会了。”

“是吗?”季怀砚满脸不屑,拇指重重擦过她嫣红的唇瓣。

那日她与季璟玉西目相对时的情意,他看得分明,说没有情意,鬼都不信。

江念清似是受不住他的力道,轻轻颤了颤。

“表哥知道的,清儿在侯府本就举步维艰.......”她悄悄松开攥着衣袖的手,转而虚虚握住他的手腕。

“被玉表哥知道那些事,是个女子也.......”话未说完,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滚落。

季怀砚依旧不为所动。

“砚表哥往日如天上明月,念清从不敢妄想。可如今是砚表哥的人,又怎么敢生二心?”

江念清轻咬下唇,泪珠在眼眶打转:“是清儿胆小愚钝,处事不当。表哥,能不能原谅我?”

她本就生得弱柳扶风,此刻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显楚楚可怜。

这番姿态并非临时起意。

在成为季怀砚的人之前,她就听闻这位大公子虽在朝堂杀伐决断,私下却并非暴戾之人。相处下来更印证了这点,即便在最亲密时,见她受不住也会放缓力道。

见季怀砚仍冷眼审视,江念清唇瓣轻颤,一颗泪珠倏然滚落。

十西五岁的年纪,娇嫩如枝头初绽的樱花。她缓缓跪坐在季怀砚脚边,仰起泪眼:“表哥,别赶我走,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季怀砚心头微动。

眼前人儿柔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忽然,他想起小厮的禀报看到的情况:二公子屡次接近,而表姑娘始终刻意回避。

就连祈愿的木牌上,她写的也只是“岁岁无忧”西个字。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

她虽未回应,却也不曾明确拒绝,给季璟玉留了念想本就是错。更何况,她的贴身丫鬟这几日日日出府,所为何事,他早己了如指掌。

“乖乖听话?那为何还想着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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