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地上，萧衍跟苏婉瑶较上了射箭的劲。萧衍常年摸爬滚打，拉弓搭箭的动作又快又稳，十支箭射出去，九支都钉在靶心。当他把最后一支箭搭在弦上时，他侧过身去拨弄弓弦。就这眨眼的功夫，旁边的苏婉瑶突然拉开了弓，“嗖嗖嗖”三支箭连着射出去，全扎在靶心红圈里。她前头几箭故意射偏，就是等着萧衍分神的当口呢。萧衍回头看见靶上三支新箭摞在中心，把弓一放笑了：“行啊你，兵不厌诈，这次算你赢了。”
得了去战场的由头，苏婉瑶先去找她哥苏沐辰。偏厅里飘着龙井的清香，苏沐辰捏着茶盏的手指节发白，“啪”地一声把茶盏蹾在桌上。
“你再说一遍？”他眉头拧成疙瘩，盯着妹妹束着发带的脑袋，“上上个月从边疆送回来的伤兵，断胳膊断腿的躺了一整个月都没好。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苏婉瑶攥着袖口的手指紧了紧，还没开口就被兄长打断：“别跟我提什么兵法谋略，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懂再多阵法也得靠血肉去填！”
慕府：
“去年冬天李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他夫人当场就晕过去了——你知道先锋营存活率多低吗？风吹日晒不说，万一被围困……”慕汐月声音发颤，“你有我们护着，你何苦拿命去赌？
这俩人都拿战场危险当理由，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皇宫大殿：
萧衍穿着蟒纹朝服，手里奏折捏得纸角发皱。“臣请陛下，”他声音在空旷大殿里撞出回音，“收回臣的平北将军印，由苏婉瑶接任。”御座上的皇帝捻着胡须的手顿住，殿中侍立的内侍连呼吸都放轻了。
萧衍往前半步，“陛下还记得去年秋猎，苏婉瑶在山里设伏擒住三匹奔马吗？她论兵法能背《孙子》，论应变……”他想起演武场上那三支穿心箭，嘴角牵起笑意，“射箭比试时，她能算准臣分神的瞬间连发三箭，这份临机决断，许多老将都未必有。”他忽然撩袍跪倒，额头碰着冰凉的地面：“臣愿为副将，鞍前马后辅佐她。若苏婉瑶带不好兵，臣甘受连坐之罪！”
皇帝盯着他，半晌没吭声。“萧衍啊，”皇帝的声音终于落下，带着一丝叹叹，“你这将军印，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挣来的。”
“臣知道。”萧衍的声音没抖，“但臣更知道，苏婉瑶能带着弟兄们，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
三日后圣旨到，苏婉瑶正对着地图比划小旗。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到“特封苏婉瑶为平北将军，总领北伐诸军”时，当她接过那道明黄圣旨时，指尖触到卷轴末端沉甸甸的将军印，抬头望向院外——萧衍骑在高头大马上，正隔着门廊看她，手里拎着的副将印信在日光下晃出一点银光。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萧衍给她的。
前厅：
“咱瑶瑶被封平北大将军咋不庆祝一下”慕汐月笑道。
“行， 今晚我下厨”苏婉瑶乐道。
……
“萧衍你是知道战场危险的，为什么要把这次平北的机会给她”苏沐辰扶额道。
“这是我答应的，君子不可食言。她有这个能力，还有你放心我会护她周全的”萧衍的嘴角竟轻轻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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